一片柔和又唯美的金光笼罩着山头,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特别的短暂,所以每天这个时候,李世民只要有空一定会静静的望上一会儿。
夕阳西下的一瞬间,是他心底最为平和、最为温暖的一刹那,他感觉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和太阳一起落入了观音婢的怀中。
李世民正沉浸在幸福的微笑中,一对翩翩佳公子脸上噙着幸福的微笑就朝他走了过来。
李世民缓缓的转过身,笑微微的看着李泰和李承乾,看他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样子,李世民的心上是满满的欣慰、脸上是满满的自豪。
李泰和李承乾迈着同样的方步,慢慢的走到李世民的面前,两个人齐唰唰的躬身一揖:“见过阿爷。”
“好。”李世民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你们一起来,是有什么事吗?”
李泰笑吟吟的答道:“没什么事,儿以为一家人就该形影不离。”
“哦?这个论调可真新鲜。”李世民看着李承乾问道:“高明,你觉得呢?”
一句简单又随意的问话,问得李承乾心头一激灵,他可不敢顺着李泰的话往下说,谁没挨过谁不知道藤条抽身上是什么滋味。
李泰则满脸得意,施施然的望着李承乾,老爹这话可算问对人了,这是我找来的帮手,铁定是跟我一个论调的。
“儿以为太子所言有些偏颇,所谓少小为兄弟,长大是邻里,莫说我们是结义兄弟,纵然是亲兄弟又何须形影不离?”
李承乾也不似是说出了一句话,倒似扔出一个扩眼器,“唰”的一下,李泰的眼睛立时扩大了一圈儿。
李泰愣眉愣眼的盯着李承乾,李承乾头不动、身不动、眼珠也不动,连眼角的余光都不往他的身上飘。
“邻里?”李泰都气笑了,他伸手推了李承乾的肩头一把,说道:“你咋没说同乡呢?说邻里,关系是不是太近了?我堂堂太子跟你做邻里?你是不是有点高攀了?”
李泰说的很对,住宫里的人确实是没有邻里,邻里至少也得是鸡犬之声互闻才能算是邻里。
皇宫也就是长安城里的大兴宫,比咱们现在北京的故宫占地面积要大上六七倍左右。
所以别说皇宫附近没有民宅,就是同住在皇宫里的,也极少有鸡犬之声能互闻的。
李承乾没有理会李泰,只是低着头,又继续说道:“儿以为兄弟只要心往一处想,力朝一处使就可以了,大可不必每天相守。儿只愿晨参暮礼,终朝每日承欢于阿爷膝下。”
一句话说得李泰目瞪口呆,见过会说话的,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论口才李泰真没服过谁,但是他从没想过亲情路线还可以这么走。
李泰一直以来强调的都是一家人,亲情就是一家八口人全都重要,万没想到李承乾把兄弟姐妹都给排除在外了,他就突出一个父子情,别人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个爹。
李泰白了李承乾一眼,真是服了,他以为也就雉奴和兕子成天研究谁跟谁第一好。
做梦也想不到李承乾这么大的人,居然当面表个态,他跟爹第一好,说他幼稚吧,他明显情商比自己高。这话李泰也会说,就是说不出口,实在是嫌肉麻。
李承乾这句话说的有没有道理放在一边,说的是真让人开心,李世民高兴得哈哈大笑。
父子三人走进屋里,李世民高兴地说起刚才召进宫的那个洺州刺史程名振。
“听闻程名振擅用兵,特召他来策问一番,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文韬武略俱都对答如流。”李世民满眼笑意的点头:“可喜我大唐又挖出一员好将。”
李承乾笑着朝上拱了拱手,说道:“恭喜阿爷。”
李世民笑眯眯的一脸得意:“我大唐将星如云,得一新人,足喜不足贺。”
“阿爷,擅论兵和擅用兵可不是一回事。”李泰接起话茬,笑着说道:“当然擅谈兵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世民一眼看穿了李泰那点小心眼,他就是不支持东征,故意不肯承认程名振是个会打仗的人才。
“程名振可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他早年跟随窦建德之时就颇有声名,后来他还跟随我一起讨伐过刘黑闼叛军,我虽然没见过他,却也听说过他这个人。”
李世民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劫了刘黑闼的粮道,刘黑闼杀了他的老母和妻子,后来刘黑闼被俘,特准他亲自动手杀了刘黑闼。”
李泰跟着感慨道:“有什么办法呢?战争就是灾难,注定是残忍的,百姓最怕的就是战火的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