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业业的样子,她又悄声合上窗。
公孙昭拿出纸笔,匆匆写了几笔,交给了小厮,又对他悄声说了几句。小厮点点头,从桌上端了空茶杯向外走去。
天色未完全亮,大门外便是一阵喧哗,公孙昭揉了揉眼,一夜未合眼,眼睛有些酸痛,她刚打算睡个安稳觉的。没办法,吩咐人打了热水,草草擦了脸,便匆匆向前厅走去。
喧哗的源头是一个老道人,中气十足地在门前叫嚷,戴一布冠,穿一身白灰褂子,手持浮尘,标准的道人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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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叫嚷的内容,说是要公孙氏给个说法,说法嘛,就是忘川村的事。
公孙输神色严肃:“何人在此喧哗!春雾阁容不得你撒野!”
那老道士也不甘示弱,拍着大腿,这一拍,拍走了那点仙风道骨,使得这身道袍看上去更像街上随便抓了一农户大爷硬套进去的。
他拍着大腿激动地喊:“公孙氏草菅人命!身为扶风家主,竟如此残忍卑劣!行事肮脏!”
公孙输愤怒的同时也挺纳闷的,这些词怎么安到他身上的?
公孙输沉了沉气:“道友,这之中可有什么误会?”你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那老道恨恨道:“误会?”
“呸!误会个屁!”
那一声铁骨铮铮的嘶吼震得公孙输愣了一下:“不是,道友,说话请注意文雅,道家的人快被你丢光了!”
那老道依旧不罢休,声音更加洪亮地在公孙氏大门口骂骂咧咧。
公孙输一阵头疼。
“老道士,你半天不说事,跑这来骂来了?既然你说公孙氏行事作风卑劣肮脏,那么便把你抓进来,关进地牢,你慢慢骂!就怕到时候你的舌头跟你玩捉迷藏,那就精彩咯。”
老道士正骂得酣畅淋漓,冷不丁地乱入一道声音,他下意识看过去,就见一个个极漂亮的女孩,眉眼秀美,尤其那双明亮的双眸,更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她右眼瞳中皎白通透的银茶花印。
这女孩似乎如远处山涧中的雾气,美得让人心神松澈。
他消了声。转而是一张大大的笑脸,这一笑,天地未曾变色,变的是猝不及防映入眼瞳的满脸褶子。看着那苍老而猥琐的笑容,公孙昭一阵恶寒,大清晨看见这张脸,早饭不用吃了,恶心饱了。
公孙输下意识要打发走这个不知哪里来的疯道士,哪知这时呼延廖出来了。
“公孙兄啊,这是?”
公孙输抿着唇,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几缕目光交叠在道士脸上。道士一脸喜色,他蹭蹭上前,将自己介绍一番。
“贫道姓张,原籍忘川村,年少时淡泊名利,敬仰这大好河山,便入了道门,从此四处云游,四海为家,看遍世间繁华落尽,”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公孙昭,笑得意图不轨,“历经风华,也算得一身修为,如此漂亮的小娘子,还是未曾见过。”
公孙输重重地咳了一声。
但那道士目光依旧,毫无廉耻之心。
公孙昭眼中闪过厉色:“再看,就把你眼珠子送给我好了。”
哪曾想这道士没有半点羞愧,他乐呵呵地道:“如若小娘子肯,贫道便是把性命给你也是成的。”
“谁要你一身臭肉!”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公孙昭转头,呼延端面色阴冷,他冲着那道士冷声道:“滚!”
那老道士见公孙昭转头,也顺着看过去,就见一个身姿英挺,满脸阴鸷的男子走过来,鹰一般的眼神像是想将他当场射死!
道士缩了缩身子。
呼延廖将公孙输叫到一旁,窃窃私语。
“公孙老弟,这疯道士是忘川村来的,昨夜犬子回来甚晚,说了许多离奇之事,不如问问这道士,说不定他能知晓什么有用的信息。”
公孙输本想将这不正宗的道士乱棍打走,见呼延廖这么说,也只好应下。他暗想,说不定这道士就是呼延廖派来捣乱的。
公孙输调整了下心态,尽量不表现出对此人的厌恶之情,他道:“张道长,如有什么让你觉得不妥之处,大可安稳来说,你这样大吵大闹,恐怕,毁我扶风名声!”
张道士毫无忏悔之意,一拂手,高傲至极。
还是乱棍打出去吧!
公孙输默念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可是有度量的人!
公孙输冷冷淡淡地将这疯道士请入春雾阁,没想到那道士开口就是一个惊天响雷。
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