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法师没料到会遭到暴击,趔趄了两下差点摔倒。
没注意腰间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碎了,里面的液体渗透出来,滴滴答答流了一身。
宋恬抄起他先前放在桌子上的瓷瓶,往他身上一泼!
他身上湿过的地方就变作一片血红。
宋恬故作惊讶: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妖孽,竟然欠了这么多血债,定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夫君,快点押他去见官,省的他再为祸人间!”
谢云哲反应过来,应了一声:
“是,娘子。”
上前拖住大师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那玄清法师一看事情败露,本能的想趁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灰溜溜逃走,可没想到谢云哲的动作比他还快。
“你,你……你放手!”
作为游走江湖的惯犯,他自是不可能只有刚才的伎俩,伸手要往口袋里掏石灰粉,想迷住谢云哲的眼睛。
却发现口袋里的瓶瓶罐罐早已被踢碎。
生石灰粉沾了液体,吱吱啦啦的冒着热气,把他的宝衣僧袍烧了个窟窿,沾着皮肤格外烫人。
“哎哟……哎呦哎哟……”
“得道高僧”玄清大师,当堂被烫的手舞足蹈,两只手胡乱的撕扯腰间的衣裳。
谢氏众人:……
宋恬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闹剧。
发现在刚才的拉扯间,这高僧的后脖颈上翘起了一点皮。
于是眼疾手快上手揭了一下。
高僧的整个脑壳就被她完完整整的抓在了手里!
谢家众人:……
好刺激!
“大家都看到了,这不过就是个江湖骗子。”
宋恬扯着手里头的头套,她也没想到这和尚的脑壳竟然也是假的。
不过手里这头套软软弹弹的,有点像橡胶质感,还很逼真,在这个时代的确比较少见。
“玄清法师”已经抱着满头乌发缩在了角落里,腰间的烫伤也顾不得了。
宋恬继续揭秘:
“他刚才弄的血迹只不过是两种药物混合变色的产物,我让夫君把他腰间口袋里的东西踢碎,再把这瓶东西泼上去,两厢反应,也起了同样效果。”
谢家众人还在目瞪口呆。
尤其是谢伯清。
他都觉得自己这张老脸已经没地方搁了。
“好你个大骗子,竟然骗到族长头上来了,还不快滚!”
谢伯城突然跳起来对假和尚大师拳打脚踢,一边揪着他茂密的头发一边将人往外边搡。
被谢云哲拦住了去路。
“三伯公且慢,侄儿还有一事不明,需要向这个骗子取证。”
谢伯城哪肯给他这个机会,拽着假和尚的衣领就往外揪。
“一个骗子而已,有什么好取证的,我看不如快些将其赶走,若是让外人看见,咱们谢氏的脸面还往哪搁!”
呆愣的谢伯清突然咽了咽口水。
他正是这么想的。
可谢云哲也不好糊弄。
他伸手揪住假和尚的头发,将人扯了回来。
假和尚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忍住了不敢乱叫。
“事关我家起火一事,侄儿必须要问!”
谢云哲阴沉着脸当仁不让。
谢伯清缓过劲来:
“贤侄,你说事关你家起火之事?可是有什么蹊跷?”
他也觉得大白天无缘无故起火,甚为奇怪,才相信了假和尚所谓“煞神”之说。
谢云哲正了神色,一手还揪着假和尚的头发不放。
“不瞒族长说,我和娘子在屋后发现放火用的火油,还有脚印从屋后一直延伸到进谢家村的石板路。
所以怀疑,这纵火犯放完火后直接来了谢家祠堂!”
谢伯城听到有脚印,心下一慌,不自觉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他也是头一遭干这等缺德事,没有经验。
大意了!
谢云哲轻蔑一笑,拎了拎手中的假和尚。
“再加上这骗子口口声声说我是煞星,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侄儿有理由怀疑,他就是在我家放火的纵火犯!”
此言一出,在他手底下老老实实的假和尚突然大声喊冤。
“在下只是受人指使,就想骗点钱花花而已,可没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