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慢慢落出两行眼泪。“原来,这才是修行。原来,这就是师傅说的,修行了,就会有通天彻地的力量。是真的……”这小子周身散出浓郁的灵感,竟然心境突破了!丁慧自幼孤苦,师傅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师傅性情大变,他明知不对,却察觉不到错处,事后师傅遽然离世,他不是不自责,不是不痛苦。甚至被金雀鸿沙所救,他也不是不自惭、不自厌。但他自认,毫无办法。连那么厉害的师傅,都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连最弱的赤虎都打不过,谈何报仇?何况,他甚至没有办法,找出杀害师傅的仇人。直到见到沈霍二人的“神通”,不过画了一张图,便能追踪到害死师傅的真凶,便能为这些枉死的人雪冤。丁慧虽然胆怯懦弱,但并不蠢笨,这一瞬间,才明白了,何为修行的力量。因此,才在此时突破了。霍晅失笑,摇了摇头,任由他借此契机顿悟,且这阵法中汇聚了她与沈流静的精纯灵力,丁慧多半还能更上一阶。三人一起顺着魂光追了出去。 魇镇这一点魂光之中, 汇聚了这些枉死修士的怨念。荧光虽然微弱,但却异常坚定,在夜空中拉出一条似有若无却又清晰无比的“银线”, 就如同乌云翻滚的雷雨之夜, 天边隐现的闪电。沈流静抓着霍晅的手, 二人的手都有些微冷的凉意。秦芾错开三两步, 孤身一人跟在这两人后面。忽有一点冷风侵袭而来, 沈流静阔大的衣袖抬起, 遮掩在霍晅面前。秦芾看见他这下意识的动作, 利落干脆的翻了个老大的白眼!还真是老树开花、枯木逢春,一大把年纪了哄回个媳妇儿, 就跟个凡俗的老光棍一样,都不知道该怎样宝贝才好了!她堂堂入圣剑尊, 怕这点凉风不成?三人速度极快,随着魂光拉出了三道朦胧的遁光,很快,就停在了瞭望城顶上的飞云白旗旁。魂光顿了顿, 似乎是在辨明方向。秦芾皱眉道:“看来,这魔修在此处停留了很长时间。可是, 魔修到这里做什么?”飞云白旗之上,有护持整座青州的防护大阵, 此处的巡查是最严的。他为何要在此停留?沈流静俯下身, 捻起一点赤黄色的尘土, 淡淡道:“飞云白旗是这瞭望城的象征。他停留在此, 或许是深恨,或许是有情。”秦芾不以为然:“就怕他连飞云白旗都动了手脚。”言语间,已将飞云白旗上下探查了个遍,却并没有什么异常。魂光终于又动了,这次速度十分之快,但又过于曲折。并不往高空行走,只在低矮的小巷道之中,循着街巷穿行。三人收了遁光,捏起云雾追赶,片刻,那魂光停在一堵高墙面前,猛然蓄力撞了上去。墙体上爆出一道暗哑青光,顷刻间,将微弱的魂光消磨无踪了。这百余修士最后留下的一点痕迹,也彻底消散了。霍晅冷道:“这些孩子,都是各门各派的后起之秀,虽则资质不算上佳,但百余年后,都将是我修真界的顶梁。魔修此举,实在可诛!”秦芾门中,她亲眼所见的便有宋鉴予,虽被她逐出门中,却亲自交代了给她一条活路。谁料到,这孩子终究为魔修所惑。秦芾亦是神色冷峻:“屠人子弟,有如断子绝孙,的确该死!”话音落,秦芾、霍晅、沈流静三人竟是一齐动手,不动声色的消解掉了墙壁上的防护阵。防护阵一破,露出一扇古铜小门。霍晅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便是极致的黑暗。黑暗中,沈流静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侧身遮挡霍晅。秦芾的呼吸声,有些不稳,有些急促。霍晅淡淡道:“看来,你已经猜出,这里是何处了。”方才那魂光在小巷之中穿行,三人都未曾在意,这到底是何处。但一旦停下,这三人都是慧极之人,依照瞭望城的方位略一推算,便可知——这里正是孟其获闭关结婴的灵室。他们从孟府后院的小门闯进来,正正进入了灵室之内。沉寂一切的黑暗之中,有沉闷的咚咚声。重物不断曳地拖行,只听一声咕嘟咕嘟的怪声,暗处的人一声重重的叹气:“来了。”接着又桀桀怪笑,像个古怪的老太婆,坐在门口,不断的用钝口的锅铲擦着锅底的黑灰,发出的声音令人从耳膜到五脏六腑,都不适应起来。明珠现,明光起。那人坐在中心的琉璃七宝金榻上,双“手”捧着一颗明亮的宝珠,光芒映照之下,一切清晰显露。地面上铺散的是赤黄色的硫耀土,据说可以静心守灵,大大的增进进阶。墙上浮刻的是一副巨大的守灵阵图,自然是为了克服心魔。可不用说,无处不在的极品聚灵符。这里的确是孟其获为了结婴而花费大手笔,布置的灵室。可金塌之上,捧着宝珠的人,却认不出半点孟其获的样子。他脸色黝黑,已经肿胀的看不出人形。身形宽大,足足占据了大半张金塌。头顶有个黑色的肉瘤,比他硕大的脑袋只小了两轮,扎眼一看,像长了两个脑袋。肉瘤中间仿佛养着什么小恶兽,不断的鼓动,猛地消失,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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