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脚下的步子却迈得飞快,还有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姜姮心中涌起柔软的笑意,面上却只眨了一下眼睛:“起床之前梦见殿下了,心里甚是想念,所以没忍住……”昨晚同样做了梦,并且半夜爬起来换了条裤子的少年顿时耳朵一热:“梦……梦见我什么了?”“梦见殿下说想我,让我早上来送你。”陆季迟:“……”这个理由很可以。逗了他一波,姜姮心情好了很多,轻笑两声,从怀里拿出一物递给他:“昨儿忘记把这个给殿下了。”陆季迟接过一看,是个绣着鸳鸯的荷包,里头鼓鼓软软的,不知装了什么。他抬手就要打开,被姜姮拦住了。“一会儿上路了殿下再看。”“这么神秘?”陆季迟心里顿时就像长了草儿,痒得不行,不过媳妇儿的话还是要听的,他忍了忍,这才收起荷包冲她作了个揖,嘴上嘻嘻笑道,“都听王妃的。”周围人多,他那声“王妃”说得极小声,姜姮听着心尖一荡,低头笑了起来:“对了,我记得洛王表哥就在淮南淮州,殿下去了那里,记得帮我与表哥问安。”洛王就是原主那个沉迷种田的奇葩兄弟,他是秦太妃的独子,姜姮和这个表哥关系虽然不像和秦铮那么亲近,但也是很不错的。陆季迟自是点头。正想再说点什么,姜姮突然视线一转:“那位就是章阁老家的二公子吗?”陆季迟抬头,果然看见了队伍最前方的章旌阳。那是个长了一张含笑的娃娃脸,看起来十分热情开朗的少年,身上带着世家子独有的张扬,却难得地不见傲气,不惹人厌。他正与来送他的家人说话,脸上的笑容自信又灿烂。陆季迟本来没觉得怎么样,虽然偶尔想起往事,还是会有点想回到过去,抽那时蠢蠢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但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想什么过去呢?这不是自己找虐么。然而这会儿,看着姜姮盯着章旌阳不放的样子,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偏姜姮又赞赏地说了句“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年少有为”,陆季迟心中一紧之余心里顿时就有些泛酸:“也就那样吧,没有林笙长得好看。”“我倒以为林世子俊美,章二公子精致,二人各有千秋……”陆季迟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三大缸老醋,整个人都开始冒酸气了。姜姮忍着笑,在少年越来越警惕的眼神里慢慢补完后半句话,“当然,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没有殿下好看。”“!”心头的酸意一下被甜意盖过,陆季迟嘴角微翘,看了她一眼哼唧道,“这话就是哄人的了,我哪里能跟他们俩比。”“殿下,咱们该出发了。”见王胜来催了,姜姮也不再逗陆季迟,只笑望着他轻声说:“殿下在我眼里就是这世上最俊最好的男子。”陆季迟心花怒放,终于绷不住傻笑了一下:“你也是,你也是我眼中最美最好的姑娘。”“真的么?都说江南多美人,也许殿下去了那边……”陆季迟愣了愣,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看着眼前这淡定自若,胸有成竹,似乎只是在开玩笑的姑娘,忍不住借着袖子的掩藏,飞快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世上美人千万,我只要你一个。”姜姮一怔,片刻,眉眼弯弯地“嗯”了一下。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到底是旌阳也好,没人敢真的把他当成小弟来使唤。但大家心里都挺郁闷的——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王爷,没事儿跟过来凑什么热闹?好好儿地待在京中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净想些有的没的给大家添麻烦。陆季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没太放在心上,印象这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他不是来捣乱,也不是来搞事情的。“殿下,快到驿站了,可以准备休息了。”魏一刀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陆季迟应了一声,收起了手里的帕子——这帕子就是那天早上姜姮来送他时,给他的那个荷包里装着东西。很素雅,没什么花样,只绣了一个姜字,正是姜姮平时经常带在身上的那条。打开荷包看到这条帕子的那一瞬间,陆季迟的耳朵一下子就热了,这上面还有他家姮姮的体温和香气呢……就这么心神荡漾了好几天,那股想马上掉头回去成亲洞房的急躁感才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细细密密,如同流水的思念,不那么激情澎湃了,却更加绵长深刻。陆季迟喜欢这种心脏被什么东西塞满的感觉,哪怕一路紧赶慢赶的十分辛苦,也没有觉得特别劳累。“殿下,到了。”“好。”陆季迟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肩膀,起身下了马车,正好章旌阳也从前头的马车里下来,两人对上了视线。“路上劳累,殿下辛苦了。”“大家都一样,章大人不必客气。”陆季迟早就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虽然是王爷,但不会插手章旌阳办事,章旌阳见他这大半个月来也确实没有仗着身份让自己难做,放下心来的同时不由有些好奇——他记得以前的晋王可不是这样的。不过他无意与他来往过深,因此这一路上也只是维持基本的礼貌,并没有特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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