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一盏茶的功夫,雨又渐渐歇了,只剩屋檐树上的积水仍旧滴答落着一场场小雨,天色渐晚,空中也透出暗蓝来,飘着些灰云丝,影影绰绰映出半个朦胧月来。
程如一撑头望着外面:“雨停了……严大官人,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快出夜街了,你不看看?”严况摸出些碎银子扣在桌上,起身便往外走。
“下过雨也能出……诶,等等我!”
程如一连忙拿上白纸伞追了出去,心道这冷脸的是仗着腿长欺负人呢?
“跟上,丢了我可不负责。”
“我是你的犯……你不负责谁负责!”
严况负手往正街那边走去,程如一叫苦不迭,伸手拉住他的袖子直摇头。
程如一只得压低了声音道:“严大人……照顾照顾伤员啊?身上痛啊,走不了那么快……”
“我给你腿用刑了吗?”严况一副不解神情,甚至还真的开始回忆自己是否给程如一上过夹棍什么的。
程如一咬牙结巴道:“没……有,背……后背疼……”
严况仍是不解:“走路关后背何事?”
程如一握拳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狠狠地骂着“楞头阎王”。
严况似乎觉出了程如一的愤懑情绪,他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话,又怀疑自己是真的给他上过夹棍,他腿痛不好意思说?
思索之间,程如一已然气鼓鼓的提着伞往前去了,严况两步追上。
严况想了想还是道:“慢点走吧。”
“喔,谢官人体谅。”程如一说着话,抬眼瞥向身侧人,同时入眼的,还有严况身后的风景。
雨后天色仍旧迷蒙,但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路上雨水还没干,一个个水洼映着灯影,亮莹莹一片。
果真有摊贩推车出来叫卖,也有地摊铺了防水的油布,摊主忙碌的往上摆放着些精巧的小玩意。
而那臂弯挎着满篮鲜花的小娘子,正笑吟吟从侧面朝着他们二人走来——
“两位郎君,买花吗?”
“不买。”严况淡漠道。程如一怕无意中被人认出来,为防万一刻意侧了侧身,只露出半张脸。
那卖花娘子却甜甜笑道:“这花儿剪下来便没几日鲜艳了,二位郎君如此俊俏,这花若能有幸簪在郎君们发上,也不枉这花儿今生开一回呀。”
严况语塞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