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娘的语气平淡得,仿佛一切与自己毫无瓜葛。她拍了拍程如一肩膀,又道:“你来的时候啊,跟个血葫芦似得,但救治得及时,也是能跑能跳,能活。”
程如一这才明白了严况当初的,“会有些痛”是什么意思。
程如一喃喃:“原来,这种救人的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若娘点头,从桌上抓了把瓜子嗑,边嗑边道:“是吧。你说他狠,那确实挺狠的……像老娘这种国色天香他都不为所动,不近女色杀人如切菜砍瓜,实打实的阎王。但你说他好吧……也的确算好,外头都说他心狠手辣,杀起人来男女老少不忌,专门残害那个,忠良啊。但,我知道,其实……他不是。”
“他……不是?”程如一并不十分意外,但却十分好奇。
若娘挑眉道:“哟,你以为他那么大的本事,就是甘心给朝廷做狗的?他有苦衷,可惜他不给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这些年是我看着的,他对下属都挺好,也没残害什么真忠良,真有那些个无辜受罪的,他也同情吧……但可惜,没有像咱们俩运气这么好的……不过他也会尽力,不折磨人家,若是没人收尸,他就来给我送生意,这些年啊,三天两头的送人来厚葬,我也没少赚他的钱。”
从若娘的话中,程如一终于更进一步的明白了严况这人。听到最后,他眉心一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关键:“若娘,所以说,他还会再来的,是吗?”
“不会了。”若娘撇了撇嘴:“他辞官了,说要离开上京,浪迹天涯去。”
“说是啊,就算永别了。”
作者有话说:
新角色登场啦,妹子登场啦~
细雨彻夜洗长街
——上京城,相府。
夜色低迷,连日阴云不散,空气中都隐隐透着几分湿气雨意。
相府后院虽十分宽敞,却不叫人有大兴土木的感觉。亭台房舍,极尽素雅质朴,园子修得也简单,绿植居多,入了秋浅金叶落,颇有几分萧瑟之意,回廊也宽敞平整。
韩绍真与严况一前一后走在回廊,在自己家中,韩绍真也穿的随意,墨蓝袍子瞧着便宽松舒适,连人体态也放松许多,走路步子轻快,一副舒心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