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有趣的事物,听得严况发问挑眉笑道:“我怎么了?”
严况道:“你是何时过门,案发时你人在何处,如今为何还留在这里。”
“我啊……三个月前,程娘子的倒霉哥哥死了之后,我就进门了……案发时,我在睡觉啊……如今,我一个小女子,无依无靠的,不在这里又能去哪儿呢?”
檀珠回答得漫不经心,严况不由皱了皱眉,刚欲发作,岂料一直情绪不稳的程如一却忽然开了口。
他抬起头望着檀珠一字一句道:“那你也认定,是程娘子杀了何老板吗。”
檀珠一愣,面上笑意竟有些僵住了。
……
狱中传出一阵阵惨叫哀呼,引得油灯中火苗不住窜动,往日还算平静的平乐县城牢狱,今日却风波重重。
“回禀大人,她又晕过去了!”
一名狱卒上前回禀,县令闻言将手中茶盏重重阁下,瞥了一眼那刑架上垂头昏厥的女子,不耐烦道:“还来问什么!泼醒了,继续啊!”
狱卒却不忍道:“大人,我看她大抵真是个哑巴……夹棍鞭刑,连烙铁都……”
“闭嘴!”县令勃然大怒道:“你当老子乐意跟这儿听这疯婆娘狼哭鬼号?还不都是为着……”
县令话未说完,外廊忽然传来一声——
“高大人如此心急,可是要将这妇人活活审死不成?”
“还是说,只是为了跟老夫,敷衍了事?”
作者有话说:
超长版,写了整整一天呢x给点评论鼓励下嘛x
怜香
一阵脚步声伴随话音传入刑堂,县令额角登时冒汗,连忙起身下跪叩头。
“何老相公……下官不敢,下官绝无此意啊……!”
只闻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平乐县令吓的不敢抬头,额角更是冷汗直流,更不敢再妄自开口,只怕越抹越黑,他眼下掠过一双不染尘土的皂靴,来者宾至如归,直接落座了主位,随即才缓缓开口道:“高大人这是作甚。老夫已非官身,受不起你如此大礼,这牢里地面沁着寒,快些起来吧。”
“谢何相……”
这一声入耳,平乐县令宛如得了“赦令”,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连忙抬头起身陪着笑脸,却依旧不敢怠慢。
“何老相公……”望着端坐主位又神色晦暗不明的何彦舟,平乐县令心中实在没底,是那双沉潭黑水般的眸子,实在叫人难以轻易察觉出其主人的心思。
何彦舟并未应声,他身后如同昨日一般,跟着两个神色寡淡的护卫,两人似有默契,一人留在主人身侧,一人上前,将刑架上昏迷不醒之人头颅抬起,动作熟练掐开人牙关查看了一番,随即回身道——
“回禀何相,舌头还在,喉咙无伤。”
何彦舟闻讯微微颔首,却不言语。平乐县令还不明所以,另外一名护卫已快步上前,拔出腰间匕首,对准受刑之人肩胛骨缝剜了进去!
伴随一声惨叫,那女子再度疼醒过来,立时便被护卫扯着头发被仰起了头。
那是张消瘦脏污的脸,甚至还沾染着不知是谁的血迹,她的双眼木然无神,仿若是木头珠子装进了这对属于活人的眼眶之中。
“真凶到底是谁。”
何彦舟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于牢中回荡,他略一抬眼,那双狭长凤目眯成一条缝隙,正定定望着那名女子。
一旁的狱卒许是有些不忍道:“何相公,程氏自打受刑以来,一言不发,许是她真的是哑巴……”
何彦舟猝然皱眉,而电光火石间,还不及那名狱卒反应,匕首寒锋划过喉头,鲜血喷涌,顿时覆满视线!
随着一声闷响……方才开口求情的狱卒砰然倒地!而行凶之人,正是何彦舟的护卫。
在场众人无不噤声屏息,血水流了一地,险些沾到何彦舟的靴子,另一名护卫见状立即上前将尸首踢到角落中。
眼见自己的手下只不过多说一句话便横尸当场,平乐县令不由呆愣在原地,战战兢兢不敢插嘴,何彦舟却再度开口,望着那蓬头垢面的女子温声道:“或者老夫该问你,是谁拿走了账本。”
账本。这个词汇灌进女子耳中,却又立即从另只耳朵冒了出去。那女子不知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固执不语,浑身的伤口折磨得她皱眉咬唇,连呻吟声都闷闷的没什么气力。
“何相,是否要继续用刑?”
一名护卫询问道,何彦舟思索片刻却摆了摆手,竟起身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