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人面前。
那女子正小声啜泣,身前换了人也察觉不到,何彦舟稍稍垂眸侧首,打量着她的面孔,忽地笑了两声。
“倒是看不出长得像。”何彦舟似问似叹,神色态度都极为温和,宛如慈祥长者般道:“程氏,你还记得,程如一吗?”
听得那熟悉名字,刑架上的人竟不可抑制的浑身一僵。
何彦舟见状眉心微动,继续道:“你们是兄妹,可长得却不像啊……”
女子眼中乍然冒出些许情绪来,却直愣愣泛着些疯意,她哆嗦着仰头看向何彦舟,嘴唇颤抖却依旧没吐出字句来。
程如一……程如一。
是谁?是谁……?想不起来了,却又好似是个很重要的名字……
……
程如一。
十岁一别,再见程如一时,她已然长成了一名清丽美貌的少女。
许是继承了更多父亲的样貌,她和程如一有着五六分相像,一呼一吸,都美得令人惊叹。
但她却不记得眼前这名与自己面容相像的男子了。母亲命人将他按在地上,并将一枚烧红的莲花香纂递到了自己的手上。
母亲对她说:“秀娘,去!用这个烙他的脸!”
秀娘。对,这是在叫自己了,自己的名字是程如秀,是母亲起的。
她接过莲花香篆,一步一步走向那名满眼错愕与不解的男子,他一声声唤着“清儿”,仿佛是在唤着自己。
与人目光交错的瞬间,她迟疑了。可母亲却在身旁鼓舞道:“秀娘!你是这黄家的大小姐,整个家产将来全都是你的!这人不过是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下人,他拦了你的路,你有权处置他!有权随意处置他!”
手腕一抖,莲花香篆蹭在了那人的额角上,他似是忍着痛意,依旧唤她作“清儿”。
“清儿,我是哥哥啊……”那人说了这句后,便被母亲下令拖走了,想是要挨打的。
可清儿是谁?哥哥又是谁……她想不明白,只依偎在母亲怀里,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痛呼呻吟声,微微勾唇,露出了一丝笑意。
记忆中,母亲总是会带着她打骂下人。起初她会怕,可久而久之不知怎的,她竟也能从中体会出乐趣了,尤其是那名与自己眉目相似的男子,每每对他下手欺辱,那人眼中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