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其却比方才冷静,他命手下搬来椅子慢悠悠落座道:“严况也好,韩绍真也罢,此刻不过是老夫手中随时可以掐死的蝼蚁罢了。但韩绍真在朝中仍有势力、旧部,而严况这个活阎王在镇抚司的影响也不小,取他二人性命事小,但……”
见袁善其欲言又止,程如一少有的给他面子的点头附和道:“嗯嗯嗯,你要的不止是两条性命,要的是这两个姓名背后的所有势力全部垮台,再无能力与你为敌,尤其是韩相背后的杜贵妃吧?她是你外甥女儿皇后娘娘的死敌,要韩相的命,也是要了杜贵妃半条命。”
“不愧是老夫曾经的门生。”被程如一顺着说话,袁善其面色好看了许多,不由心怀把握道:“你既都明白,也该清楚老夫要你做什么,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队员集合了——
暮雪
程如一惨白着脸无力的笑了笑。不用袁善其挑明,他也知道对方的意图。虽然严况如今身受重伤,韩绍真也很难平安走出巴蜀,但毕竟一个首辅丞相,一个镇抚司总指挥使,就这样不清不楚消失了,死了,只怕最后皇帝真追查起来,蛛丝马迹,还是会攀扯到袁善其和唐门,容易叫他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若是能……
程如一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可是老师,学生还有一事不明。”
“何事?”袁善其见程如一言语缓和,不由面色也变得和气起来:“只要你听从老夫的吩咐,可保你性命无虞。”
程如一心里不屑笑出声,面上却仍旧装作懵懂道:“可严况如今说破天也不过只是个早离庙堂的疯子,是他私放了我,跟韩绍真又有什么关系?”
袁善其冷笑道:“京中早有流言说严况是他韩绍真的私生子,想查证他二人的关系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张王牌,要合适的人,合适的机会打出来,才不算浪费……你,状元郎,是伪造神迹污蔑杜贵妃的罪臣,而韩绍真是杜贵妃的走狗,他的亲生儿子却带着你私逃离京……此事光是这样说说,都精彩异常啊……就算不能借机搬倒杜贵妃,我就不信,妖女还能敢相信韩绍真!届时她也必定是舍车保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