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沙普贤秀眉一蹙,目光中有情又似无情:“此事我不能做主,待我回去禀告至佛,再来答复于你。”剑布衣点头道:“我知道事关重大,但相信天之佛一诺千金,必会给出一个圆满答复,我在此静候姑娘佳音。”少女走后,剑布衣静静坐着,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大火……那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他听说北宫那人被抓了回来,心潮起伏难安。在十六年的太子生涯里,他从未听人提过他的母亲,也得体的不问这个问题,但血缘羁绊总使他不停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容貌如何,性情如何,他喜欢自己这个儿子吗?听说自己还有个哥哥,后来神秘失踪了,这一切和他有关吗?怀揣着一肚子问题,剑布衣难以入眠,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禁忌的北宫。北宫是一个不能提的地方,就像是黏在圣王脚踵上的一个血块,碰不得动不得,却又让所有厉族觉得碍眼。剑布衣耐不住好奇,推了推宫门,却意外发现门并未上锁。他目睹了惊人的一幕,劫尘用铁链将一个人绑在廊柱上,贪秽在他口里塞上麻布,魑岳在他身前浇上桐油,鳌天一把火点燃,然后便是冲天火光!剑布衣赶紧隐身墙后,七厉没发现他,锁上宫门后匆匆离开了。待他们走远,他翻墙跃入,望着那团火光,里面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人。他猛的冲破焰墙,看清了那人,那个人听到声音也惊愕的抬起头,他们倒映在彼此的瞳孔里,伴随着跃动的火焰。血缘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剑布衣像在看一面有魔力的镜子,那里面是他的根源,他的存在,他的未来。自己果然很像他,只是他生的更秀丽,火光中的白昙,一颦一蹙都是风情,又说不出的疲倦冷淡。他静静绑在那儿,一点情绪也没有,彷佛就在等死。剑布衣忽然很心痛,他才见到他,却要面对他的死亡,对于儿子显得太过残忍了。他平生剑布衣还在书房等候那位少女,他对天之佛的回音毫无把握,虽然他当时交给自己一枚金珠作为许约,可剑布衣自小见惯了欺诈,对这枚金珠的效力并无多大把握。一个时辰后,恒沙普贤回来了。他紧张的几乎坐不住:“敢问天之佛如何作答?”恒沙普贤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至佛既应了你一个愿望,便会出手履行。”剑布衣大喜过望,起身道:“他要回来……他要回来……只要他一回来,父王定会原谅师傅们,魔皇也不会急于复仇,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激动的走向恒沙普贤道,“一别三年了,到时候我能先见见他吗?”恒沙普贤见他竟也毛毛躁躁起来,噗嗤笑道:“太子殿下,仪态仪态。”剑布衣笑道:“这时候还管什么仪态,若不是怕惊动旁人,我都要上九天揽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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