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白一边咀嚼着火腿肠,一边仿若是有意无意的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犹豫不定的性格,对于我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是大忌。”
不管是猎人也好,佣兵也好,在决定手握上刀的那一刻开始,任何犹豫都是死。
在不老城边陲的那场战斗里,身手分明不差的扬子为什么会输,谢初白当时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敌不寡众是事实,但是她的刀,却同样是最关键问题的所在,一把不坚定的刀,注定无法成事。
“我想你可能不适合,亦或不喜欢杀戮,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如果你自己都不握起刀来保护自己,那谁还可以来保证你的安然无恙。别人吗?别想了,你也是时候应该清楚这次政府为什么会颁发稚刀令的原因,它也不过是发觉自己已经无法保护市民的安全后才使出的这招,也不过是以此来慰藉自己内心安稳而理所当然苟活。我想,要不了多少时间,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被外来者侵略,很快……”话到句尾的认真语气,初白明显是仿若变了一个人那般。
扬子微微皱起眉心,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满满地不敢相信,“莫非,你也知道那个?”
谢初白一本正经的回视扬子,目光俨然凛凛,刚要点头,手腕却倏地被超市营业员一手捉住。“这位小姐,你在干什么?”
超市营业员边说边瞅初白手中的那捆拆开,并且都吃了一根的火腿肠。而谢初白的目光只若无其事的移向那只被捉住的手腕说,“大婶,你抓的我好痛。”
超市营业员有些微愣,但也很快就恢复了原来严肃的样子说。“为了本店的保险起见,你跟我去一下保安室。”
不由初白在说话,超市的营业员已经拽起她的手就拖往所谓中的保安室走。
扬子本想为初白澄清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发不出任何音来,仿佛被操纵着。
手心里有细微的冷汗渗出。这件事,扬子越想越不对劲,最后她把推车留在了那里,她自己则一边往刚才那个超市营业员的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紧急地拨了初白的电话。
超市后面的后巷。
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侧身站在距离谢初白一丈远的地方,那人五官深刻,眉目冰冷,左手右腕分别带着黑色手套,英伦格调的长风衣,系在腰间的革带上,佩挂着上等佳色的军刀。
初白记得自己上一次见这个人的时候,是在坊间。他应该是刚刚沐浴完,头发上还滴挂着水珠,身上穿着和现在颜色完全相反的月白色交领浴衫靠坐在窗台上。一个人,静默的隔着一面透明的玻璃观瞻,整座城市的灯火阑珊。
“我看你还是把手机扔了吧。”
在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很久后,他打破了这片平静。
初白能想象得到扬子之所以会打电话是因为什么事,所以当时她没接,按了挂机键后就塞回了兜里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超市营业员,看到你会像看到鬼那样逃也似的跑了,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初白弯起了精致的眉眼微笑,很自然的。最后在擦过他的肩膀走过的那一刹,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镜像,全都一一恢复如诉的倒退停在他靠坐在窗台上的回首。
那时身后场景,流光溢彩。
“我觉得除了谢谢之余,你应该还有别的什么话要对我说。”在两人的肩膀即将交错的最后一刻,他突然出手扣住了初白的臂膀。
对,是扣住,不留任何余地的。
“宣守拓,你是叫宣守拓吧,你看我这次没记错。”初白忍着疼痛澄清,她这次绝对没有把他的名字记错,绝对,隶属猎人坊间的病态鬼才部长她怎么可能记错。
“我说过吧,你不适合装傻。”他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扣住初白臂膀那只手的力度在不声不响中骤然加大。
期间有骨头错位的声响,初白微皱了下眉,眼底的色彩顿时失去了所有光辉那般空洞,不过只是一瞬,来不及人捕捉就不见了。
“你还真是不手下留情,铁石心肠到了这个地步,也难怪会对自己未婚妻的生死不闻不问。”初白的目光略带深意,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想眼前这个男人是再明白不过的。“还是说,你用心良苦,知道猎人一族气数已尽,所以故意冷落她,让她另寻出路。”
“说完了?”他低着目光看她。
“……我好像被你小看了。”听出他口吻中的轻蔑,初白的口吻变得有些失落,因为这次她是切身实际的感受到了。
从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建立起合作关系的那天开始,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