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古今说,“就是这些在夹层缝隙中生存了下来,并没有完全灭绝的下等鬼族,就是我们目前必须要铲除的目标。”
这个目标,从数百年前,一直到近现代为止,从未改变过。
虽然也免不了有些部员很困惑,有关于猎人和鬼族共存的问题。
其实这就像是生态食物链,没有谁的立场是绝对安全的,而存在这个世间的东西,注定一物克一物。
会议解散后。莫杉赁单独问了明古今一句话,莫杉赁说,“你刚才讲解了那么多,但没有一点是说到有关于初白的。所以我想问的问题是,她的情况到底是怎样?”
明古今对他的提问毫不避讳,他自己本身也没有一点想要隐瞒的意思说,“有一点你应该清楚,以前我们通常交手的鬼族是分两个形态,一个是本体,一个拟态,拟态是他们一般情况下出现人前的样子,本体才是他们真面目,也就是鬼族之貌。这两个形态不同,力量自然也不同,危险程度更不会相同。所以,他们的本体一旦被封印,灵魂便会以寄宿的形式沉睡在拟态的体内,罗刹的力量也随之会丧失。所以,就成了人类。”
莫杉赁说,“她是后者吗?”
明古今轻应了一声,说,“不过,像这种封印禁术,原本应该是禁止了的。”
在这一个点上,明古今也同样充满了疑惑。
而此刻行走在荒僻的路径上,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渐隐在了夜的光雾里。宇人傕后来想了想又补充说,“在鬼之一族中,能,并且会使用这种禁术的人,在上等鬼族中都是屈指可数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身份……
宇人傕眸中的颜色深了几分,看上去,似乎还没有从困惑走出。而随在他身边的z已经懊恼的面红耳赤说,“前司你不能欺负人不聪明,别净说我听不懂的啊。我只想知道她体内流着的到底是不是鬼族之血,她是不是和我们是一样的,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宇人傕看着前方的夜色说,“这点我刚才不是刚证实过了吗?”
z缄默不言,他其实根本还没有理解过来。
宇人傕说,“如果她不是和我们是一样的,就是更珍贵的。要不然,也不会值得那个人豁出自己的性命去保全她。”
当年那片被血色晕染开的视觉,是那个人命运的终章,渗进了那场大雨的悲凉。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有的只是血色,猩红的血色,不管是淌过刀刃的,还是溅在脸上的……
z随在宇人傕的身后,闷不作声。那时候在生什么气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宇人傕句尾的那句话。
而这次在临走前的静默不语,是心情落拓。
看着那艘就停在码头前的船只在朦胧的月光中若隐若现。z最后回头说,“我果然很弱,要是在强一点的话,就能压制住她,绑也要绑过来,这样她就能和我们在一起了。”
宇人傕低下目光看他,“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女人吗?”
z当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说,“我是很讨厌女人,但她算半个男人啊。”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是真没把她当女人看。
之前在别墅,宇人傕让他给初白送衣服过去的时候,他原本想偷梁换柱,把谍服换成三色单的,后来因为考虑到不想迁怒这位前司,才老老实实断了偷梁换柱的念头,把谍服送了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两位是不是该上船?”从那艘船上走下来的船员,态度谦卑的停在距离他们有一步远的地方。
江边的风很大,一直都呼呼的再吹。
凌乱在眉眼间的头发时明时暗的遮挡着眼前的视线,最后都被吹得发了白的脸色,给人感觉仿若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那段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杵在一边的船员似乎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敢催。
最后还是宇人傕先开了口说,“别一副好像被女人甩了的表情,不仅没出息,还很妨碍观瞻。另外我话说在前头,你这样子没精打采的回去,最好先不要在遇市的眼前出现。”
z静了分秒,然后才忽然反应过来,眼睛难以置信的睁着,“被女人甩了的表情?被女人甩了的表情是我这样吗?被女人甩了的表情应该是半死不活,面黄肌瘦,可我这是在思考,在思考。”
恼红的脸颊,透着稍许羞涩,气息也有些不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