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可以随意移动空间和事物的高深幻术,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生命的,只要它是在施术者的操纵范围之内,万物便皆可移动。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会在船上,突然一下就出现在了这个镇落上的原因。”
“那你说,他们现在在哪?”
“跟我为你之前所做的事情道歉,我就带你去。”
初白想了想,然后蹲身在脚边的泥地上择下一朵伶仃小花往西伪的耳朵上插去说,“如果要是晚去了,千似死了,你也不在意吗?”
她说的认真,视线中没有一丝是谎言的裂痕。
西伪打量着她,一边自己也做了认真揣摩。
于是,得出结论,没有任何异议。
在那个时候,有一个被他们疏忽的地方,也就是旁边倒下的那棵树梢上,有一只只有大概轮廓的黑影蝴蝶飞隐而上,它轻盈的翩跹着翅膀在风里飞行,很快的,一秒一段路程,眼睛都跟不上的诡异速度,在穿梭无数棵青松翠柏之后,它栖身停歇在了一件浅色亮泽的衣肩上。衣肩的主人对它的回来侧目看了一眼,齐颈的短发,被风吹得在脸颊的左侧拂散。
她好像能懂得蝴蝶的话语传达,所以当时她曾浅浅的微扬起过唇角,那一刻眼神是柔和的。
宇人傕立身在她旁边说,“你这边进行的好像不怎么顺利啊,只是看着,不去帮忙可以吗?”
他注目望着远处的那块尘土纷扬的平地,有一个遍体鳞伤的身影,脸上沾满了血渍,绑在他手腕和刀柄之间的白色布条也被鲜血晕染的没有了原来的样子。而风以城至今还安好无恙,这说明莫杉赁从接触对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近距离的靠近过对手。他一直在作战的,是一团巨大给人压倒性力量的黑色影子。这个影子,在风以城身后,由他意念操纵。
“谈判结束了吗?”风以玉收回目光后,便也将视线重新放回前方的那一幕。她眼神中的柔和依然还在。
宇人傕脱口而出说,“谈判?没那么严肃。只是一堆无聊的人,围在一个共同的地方,然后共同讨论一个无聊的话题而已。”
“夜之是同意了?”
蓦然提及到的这个名字。
让宇人傕静了静,才说,“……他的羁绊还在那个地方,就算他这次不去,也是迟早要面对的。”
“十五也去了。虽然还能不能回得来说不定,但是这次戚遇市安排他们聚首,看样子是有大事要发生了。”风以玉的口吻里透着倦意,在最后一个分句的时候。
宇人傕侧目瞅了她一眼,重色青荫的瞳孔,折映出风以玉柔弱苍白的侧脸。
风以玉专注的看着前方平地的那一幕,神色是宁静的,没有一丝崩裂,她的整个状态就像是一个纯粹的路人那般在观战。宇人傕木木然的注视着她,他想她这个表情总有崩塌的时候,这个想法还只是刚一浮露出在他的思绪,他就立马见闻就效的看到她那双本是宁静的眼睛里,有激烈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翻涌而出,眼角的从容镇定也开始有所崩塌。不由得有些好奇她是看到了什么,宇人傕便下意识的顺着风以玉的目光往前面的那块平地看了过去。
在无数次靠近,又无数次被那只持握着刀剑的黑影创伤而退,气息可能就只剩下一点在苟延残喘,宇人傕认为他必死无疑,然而没想到的是,一个只剩下最后一缕气息的人,在这次用尽全力的一击,只一击,就将那把是握在黑影手中的剑刃刀面斩出一道裂痕,再然后,整把刀,从刀镡至刀尖,一一碎裂。莫杉赁的脚步几乎没停,也不敢停,哪怕是一分半秒的懈怠都无法做到那般乘胜追击,这前后时间不过眨眼,他那把是和自己手腕绑在一起的刀刃便已然贯穿过那道立身在巨大黑影之下的人心口。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在他的衣物上渲染开,就连贯穿至背后的刀尖,也有鲜红的血液在不断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