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动、巧笑倩兮的她,似乎更美。
夏以烟见他不应声,傻傻的看着自己,拧起了眉,低声又问:“你还好吗?”
男子回过神,朝她露出一抹笑。“很好。”
他这一笑,让夏以烟吓得倒抽了口气。
那张犹如猪肝色一般肿胀的猪头脸,配上那咧嘴笑,即便以一个古人来说,他的牙齿又白又整齐,仍然怪吓人的,她忙低下头对一双弟妹说:“你们俩天外头玩,顺道和古天叔说一声,人醒了。”她可不想小孩子晚上作恶梦。
谁知夏以松和夏以卉压根没被吓着,睁着眼好奇的看着那男子,脆声说:“哥哥,你终于醒了,阿姊为了照顾你,已经好几日没能睡好,连床都让给你了,你醒了就好,阿姊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对他们来说,夏以烟就是他们的全部,一切都得为她着想。
男子当然知道夏以烟这几夜都在照顾他,他并非一直昏迷不醒,只是他清醒的时间多半在半夜,那时夏以烟早已支撑不住,趴着入睡,所以两人一直没打照面,然而知道归知道,听夏以松这么说,他那过分晶亮的墨眸仍是一柔,听声向她道谢,“多谢姑娘相救,请问姑娘芳名?”
这是他想了整整三日的问题。
“夏以烟,炎炎夏日的夏,何以解忧的以,轻烟袅袅的烟。”她大方的报上自个儿的闺名,眨着圆眸,迫不及待的反问:“你呢?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你告诉我,我想法子通知你的家人,好让人来接你。”
自从救了他之后,古大叔天天愁着脸在她眼前晃,就怕眼前的男人一个不小心死了,更怕她一个姑娘家收容外男,被人说闲话,这下好了,人总算是醒了,瞧他身上的穿着,虽然是脏污,却不难看出衣料细致,想必家境不差,说不准把人送回去之后,还能得到一笔报酬呢。
这一猜想,她忍不住笑了,看着他的眼神也更加柔和。
谁知他的回答险些让夏以烟昏死过去。
男子见她笑,也扬起了一抹笑,抚着自己受伤的后脑杓,有些无奈,“我伤了脑袋,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好像……都想不起来了。”
打从第一次醒来,他便发现了自己失忆的事实,不管他怎么努力回想,就是想不起有关自身的任何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儿、何方人氏……他通通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眼前的女子。
她在山里发现了他,也是他失忆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不仅救了他,还将他带回家里,甚至为了收留他和人有了争执……这些他有看印象,也因此,他对夏以烟产生了一种类似雏鸟般的依赖心态。
“你、你刚说了什么?开玩笑的吧?”她刚才幻听了对吧?肯定是。
那像画布一般精采的脸一脸认真,又说了一次,“没开玩笑,我什么都记不得了,脑袋一片模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你在山里救下我。”
他那时重伤昏迷,身上大量出血,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只有死路一条,就在他等死之际,却因她绊了一脚而清醒,当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眼前这精致柔美、显得有些惶然无措的小脸。
这一眼在他心里落了根,也因此当他清醒过来,得知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时,并没有慌张,只因他看见了在窗户前熟睡的夏以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