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去燕王府可不简单,而燚衍又不知溜到了何处,用灵念唤他也不回,夏以烟无奈之下,只得将一双弟妹托给蓝焄俊,请他照看,待他们安顿好后,再将弟妹给接回来。
“烟儿……”慕千阳也很无奈。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回去那所谓的“家”,早在他受封镇国将军那年,皇上便赐了他一座将军府,可他却没搬去,他若是搬了,那千语该怎么办?
他们的娘身子骨弱,在他刚满五发那年便撒手人寰,那时千语才两岁,两个还不懂事的小娃娃失去母亲的庇护,而他们那不着调的爹,居然在娘离世不到一年便迎娶滕丽伶为王妃,且迎进门时滕丽伶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那时他不过五岁,却已知继母是何意,而滕丽伶也不掩饰对他们的厌恶,甚至毫不避讳的对慕千语下毒。
那年他六岁,而千语不过才三岁,原本聪明伶俐的妹妹,在一场高烧后,心智再也没有成长过。
在那之前,她曾喝下继母给的一碗甜汤。
粗糙且毫不掩饰的手段,欺他们年幼不知反抗,若不是他身旁还有娘亲留下的忠仆护着,恐怕他的下场也和千语一样。
滕丽伶固然可恶,可成日只知风花雪月、对他们不闻不问的父亲更加可恶,若非他的纵容,千语何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想到天真可爱的妹妹,慕千阳目光一黯,他不能再经历同样的事,他赌不起。
夏以烟自然知道他的担忧,伸手抚着他拧起的眉心,柔声说:“傻瓜,我不是年幼的孩童,也不是不经事的小姑娘,你都特地同我说了这么多,我还能让那女人设计去,那我干脆拿块豆腐自杀算了!再说,两年没见,你还不晓得你娘子我今非昔比,想害我?那也得看她近不近得了我的身。”
慕千阳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下他们两兄妹儿时的遭遇,可她听得出来,那时的他肯定很苦,亲爹不管事,就算有忠仆护着又如何?那些毕竟只是下人,如何和王府的女主人斗?
能护着他们两兄妹的性命已是不易,至些皮肉之痛,肯定是少不了的。
思及此,她的心再次抽痛,探手环住他的腰,说:“阿燕,只要你在,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凌儿和松儿、卉儿,还有千语,我也会保护着,你不要担心,好吗?”
她知道他得上朝,没办法时时刻刻护着他们,才会希望她带着孩子去将军府,可他们是夫妻呀,为何要分两个府第居住?
即便是为了她和孩子好,她也不肯。
慕千阳不语,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夏以烟知道一论及她的安危,这男人就不会轻易妥协,于是说:“这样吧,我们先回去看看千语,再作打算如何?”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燕王府,却在大门前被人拦了下来。
“大少爷,您能进去,可您带回来的人却不行。”拦人的滕丽伶的心腹,王府的大管事,他早在半个时辰前便等在这。
夏以烟的事,滕丽伶已从女儿口中得知,眼下这一幕自然是个小小的下马威。
“滚!”对于继母的走狗,慕千阳一向十分不客气。
大管事没让开,眼底有着惧意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大少爷,这是王妃的吩啦,说、说王府不是闲杂人说进便能进的地方……”
让他一个管事来拦这个光是名字便能震慑南疆的大将军,还让他说出这样的话……拦不拦得住人他不晓得,他只想知道传完话后,他这条命还能不能保住……
果然,慕千阳听见这话,双眸一厉,仿佛利刃一般直扫大管事,看得他老脸一白,双腿险些跪下。
“阿燕,别为难下人。”
好在,就在慕千阳打算出手教训这条走狗时,一道如清泉般的清澈嗓音从马车内传出,不过一句话,便让满身煞气的慕千阳瞬间收敛起气息。
见他怒火难消,夏以烟笑盈盈的又说:“她不让进,我就不进了?”这话让慕千阳挑起眉,她说过,这两年为了找他,已修练至金凤印,不仅能和万兽沟通,甚至能号召他们,现在看来,他的娘子是要向他展现她修练的能力,他才刚想着,就见那紧闭的大门蓦无预警的敞开,而门后一个人也没有。
“这……这……”大管事瞪大眼,看着原本上了闩的门,忙跑至门后查看,惊愕的发现,门后一个人也没有,可门却开了。
若是大管事仔细看,便能发现门后有着各式各样的虫子,包含蚂蚁、铁形虫、毛虫……正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