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宋薇薇又吸了一大口奶茶,眼睛冒光,“久别重逢梗!还有救命之恩,这放在言情剧里,你们两个妥妥是命中注定的男女主角啊!”
她这话说的……时暖怎么就这么爱听呢!
“算不上救命之恩啦,”时暖笑了下,觉得她有点夸张了,“我当时就是被摩托车撞了下,伤得没那么严重。”
十三四岁的时候,时暖还是个扎着马尾辫,上初中的小姑娘。
当时,她有一次期末考得很好,语数外三门都是年级前几名。
老师讲完试卷提前放学,时暖一刻也没在班上逗留,兴高采烈地背着书包回家,想把这个好消息快点告诉妈妈。
可回去之后,妈妈却不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餐桌上留了张纸条和十块钱。
纸条是妈妈李琴留的,上面写着:珊诗这次考试进步很大,我和你何叔叔带她去游乐园,暖暖你晚上拿着十块钱自己下楼买点东西吃啊。
何珊诗是她的姐姐,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一种。她妈妈李琴和何叔叔是第二次婚姻,何珊诗是何叔叔的女儿。
那个时候,李琴经常对她叮嘱,“继母难做,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我必须对她百分之二百的好,别人才不会说我的闲话,暖暖你多体谅妈妈一下好不好?”
时暖还小,不是很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却能感觉到妈妈对何珊诗是真的好,比对自己好太多了。
自己和何珊诗吵架以后,无论对错妈妈永远向着她;逢年过节新裙子新衣服永远是给她买的;还有很多次出去玩,都是李琴和何叔叔带着她,把自己留在家里。
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而她不过是借住在这个家里的外人。
夏季,天黑得晚,七点钟天还大亮着的。
时暖随便吃了点东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不想回一个人都没有的家而已。
走过一个小巷子时,一辆飞驰而过的摩托车把她撞到在地。
时暖的小腿和胳膊都磕破了皮,鲜血汨汨地往外流,她疼得眼泪婆娑,好半天站不起来。
地上的泥土混着鲜红的血,一起沾在白色的校服上面,她整个人都看起来狼狈不堪。
有不少人从她身边经过,但大家避免给自己找麻烦,都装作没看见。
陆之恒是唯一一个停留在她面前的。
他弯下身对她说,“我带你去医院。”声音沉稳有力,如淙淙流淌的清泉,让时暖慌张的心立刻安定了下来。
陆之恒背着她,把她送到附近的诊所,然后交钱拿号排队。
医生拿着各种工具给她处理伤口,酒精碰到破皮的地方,时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想到今晚和这两年发生的所有事,委屈的泪水就像泄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陆之恒见了,拿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又对医生说,“她怕疼,麻烦您动作轻一点。”
他说完就出去了。
时暖以为他肯定是在嫌她是个爱哭鬼,所以不想再管她了,难过的心情又增添了几分。
可没多久,他去而复返,手上还拿着一个麦当劳的圣代。
“给你买的,别哭了。”他把冰淇淋交到她手上。
时暖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花,声音软软的,“谢谢。”
草莓味的圣代,只吃一口,就甜得沁人心脾。后来的很多年,时暖自己拿钱去买,可惜都不是那一晚的味道了。
而那个长得好看,对她耐心温柔的小哥哥,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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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去了一些细枝末节,时暖把当年那件事告诉了宋薇薇。
宋薇薇听完以后,捂着脸嗷嗷直叫甜,“天啦!见义勇为啊,陆老师不仅帅有钱,人原来也这么好!”
她又握着时暖的手,表情激动:“暖暖,你不要大意地勇敢地上吧!你们的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时暖被她的话弄得脸一红,“薇薇,你不要乱说,这事还八字没一撇呢,而且,陆之恒现在还是我们的老师。”
“你千万别怂!”宋薇薇给她加油鼓劲,“我们这门课还有两个月就结束了,到时候他就不是你老师了啊,你完全可以去跟他表白。”
“说不定你就可以抓住大四的尾巴,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了!”
时暖弯唇,轻轻地笑着,“嗯,薇薇借你吉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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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人都没没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