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恒烦躁地揉揉眉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回忆到刚才的场景,倩倩下意识地抖了一下,磕磕巴巴地对他说,“拍广告时,暖暖姐骑在马背上,不知怎么的,那匹马突然发疯似地往前跑……”
陆之恒从未觉得时间过得有这么慢,指针一分一秒走过,手术室的大门一直紧闭着,完全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等得心如油煎。
五个小时过去,红灯转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医生了走出来。
陆之恒几步上前,“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患者伤势很重,流了很多血,背上的骨头断了一根,但最严重的是头部的创伤,也就是从高处坠落造成的颅内出血。”
“我们已经为患者实施了手术,从她的颅内取出了一块颅骨,但她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等麻药劲过了,要是她醒了还好,要是一直不醒,作为家属,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陆之恒脸部线条绷得很紧,声音因压抑着情绪而显得格外低沉,“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徐徐开口,“成为植物人。”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倩倩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麻醉剂的药效已经过了几个小时,时暖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她一双好看的眼睛紧闭着,唇上血色尽失,明艳动人的脸没了生气,像一株快要凋零的花。
有时候她纤细的睫毛动了动,陆之恒以为她要醒了,但其实不是,只是外面调皮的风吹了进来。
网上这事炸开了锅,热搜第一第二第三都和时暖有关,各种或真或假的消息到处乱传。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病房里却很安静,一个沉睡不醒,一个寸步不离守在旁边。
医生说一开始不醒,那么越到后面,患者越难醒来,如果过了二十四小时,那么醒过来的几率就很小了。
陆之恒不相信,握着她的小手,一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
两人在一起时,每次都是时暖说得多,像个可爱的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这次却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暖暖,我知道你喜欢赖床,可是你这次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你再不起来,我们约好去看的那部电影都要下映了。”
“你说过以后都要陪着我的,你不能当一个言而无信的小骗子啊。”
……
不知过了多久,陆之恒感受到自己握着的那只小手动了动,他激动地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只见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然后极为缓慢艰难地睁开眼睛。
他连着按了几下呼叫按铃,紧张地询问,“暖暖,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时暖刚刚醒来,意识还有些混沌,只能说出最简单的字,“渴。”
陆之恒忙去倒了杯水,她背上有伤,不能乱动,他就用吸管喂着她慢慢喝下。
等一杯水喝完,时暖慢慢记起了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的事,哑着声音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啊?”
陆之恒满是怜惜地望向她,“是,暖暖睡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暖暖要离开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时暖用很微弱的声音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梦见我们结婚了,我穿着婚纱和你一起走进教堂,在牧师的见证下交换戒指。我们生儿育女,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但是后来我耳边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响,是你在和我说话,你叫我不要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