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视线,马车渐渐往前行驶,很快便驶离了茶楼。直到马车驶出去了好远,宁彦亭才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其中一人好像还眼熟的很?
好像是京中某位大人的儿子,一向是个纨绔,可宁朔不是说与江州几位旧友来往,何时又和京城里的人认识了?
宁彦亭不禁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
祝寒山将宁朗寄回来的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他耽搁了一天,晚上睡前在心里头起了腹稿,到了第二天才提笔开始写回信。
他将信写好以后,也没有立刻给宁家送过去,心里头想着自己在书中看到的青州见闻,想着那儿山匪多,生怕宁朗三脚猫的工夫在那里吃亏,盘算着要去找一些防身的东西一块儿给宁朗寄过去。这样一点打算,他寄信的动作便耽误了一些。
等书院放学,他便立刻揣着热乎乎的信去了药店里头,想问问有什么防身的药方。好在祝寒山也不计较,只要他口袋里银子能接受的,全都买了下来,想了想,甚至还去隔壁铺子称了一斤辣椒面。
等他抱着一堆油纸包走出来时,口袋里的银子也空了。
祝寒山抱着油纸包,怀里头揣着信,急匆匆地往宁府里赶。
他路过一个茶楼时,忽然听到楼上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顿时停下脚步,仰头看了过去。
就见一个穿着青山书院院服的人坐在二楼雅间,趴在窗边,冲着他挥了挥手,还问道:“祝寒山,你去哪儿?”
祝寒山认得出来,他是同一个班里的学生,平日里读书也不怎么样,原先倒是和宁朗比较熟。祝寒山如实应道:“我给宁朗寄些东西。”
“给宁朗的?”那人立刻打起了精神,连忙说:“你等等,再等一下,我也要给宁朗寄些东西。”
他说着,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窗户后面,没过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对着祝寒山道:“不如你上来?”
祝寒山想了想,想着到底是给宁朗的,便应了他的话,抱着一堆东西往楼上走。
那个学生坐在一个雅间里,扯了纸笔匆匆忙忙的写信。雅间里不止他一个人在,还有一位穿着蓝衫的书生,祝寒山冲着他点了点头,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他不主动,蓝衫书生却是主动来和他搭话。
“你是宁朗的朋友?”
祝寒山眸光微动,朝着他看了过去,面上不显,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用眼神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宁朔笑了笑,温和地说:“我是宁朗的弟弟,也许他与你提起过我。”
祝寒山抿了抿唇,看他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警惕:“没提过。”
“我是他的堂弟,并非他的亲弟弟。”
“也没有。”
“……”
宁朔又说:“你有什么要寄给宁朗的,不如交给我,我回家时,帮你一块儿带上。”
“不必。”
“原来你是宁朗的弟弟?”埋头写信的学生说:“早知道,宁朗就不该去青州求学,那穷山僻壤的,哪里能遇到什么好老师,要是他留在京中,等着你回来,只晚一些时间走,今年秋闱也定能……”学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上了嘴巴,继续埋头写信,闭口不言。
唯独祝寒山纳闷:“定能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