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蔡陆二人一个活,杨陈二人一个活,他与叶菱中间穿插三个,凑六个,头天晚上也算是诚意满满。
“票卖的怎么样?”叶菱一边儿舔酸奶盖一边问谢霜辰。
谢霜辰撑着下巴坐在电脑前,晃荡着腿,说:“七七八八吧。”
“那还行啊,我还觉得一张都卖不出去呢。你的粉丝全国各地哪儿都有,又不是明星开演唱会能不远万里跑来看,这情况挺好的了。”叶菱说,“怎么看你还一脸不太爽的样子?”
“因为我心里没底。”谢霜辰坦白说。
叶菱从谢霜辰桌子上把写着节目单的那张纸抽出来,这是谢霜辰精心安排好的。头一个就是刘长义的快板书《玲珑塔》《酒迷》,二一个是他与谢霜辰的《汾河湾》,三一个是陈序与杨启瑞的《批三国》,四一个是他和谢霜辰的《买卖论》,五一个陆旬瀚和蔡旬商的《戏迷》,六一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压轴的是他跟谢霜辰的《戏剧与方言》。
倒是什么都有。
“明儿去排一下?”叶菱问道。
“嗯,明儿周五,人家白天上班的没空,得晚上。”谢霜辰说,“还是得招人,哎,要不然咱上戏校里看看去?”
叶菱说:“别想了,先把眼前的对付过去吧。”
谢霜辰和叶菱两人在剧场里吃的饭,东西还没收拾完呢,人就陆陆续续到了。
“哎哟刘老师!”谢霜辰见刘长义进来,赶紧上前迎接,“我不是跟您说甭来了么,这大晚上的。我们就是走个过场排练一下,我还不相信您的艺术造诣么?”
“你小子可别贫了。”刘长义温和笑道,“我也是好久没见着你了,过来看看。”他又望向叶菱,叶菱乖乖说道:“刘老师好。”
“你好你好。”刘长义跟叶菱握手。
他人很好,但是处事方式有着一种非常强烈的年轻感,叫叶菱想起了自己的好些老教授。
“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刘长义问道。
“嗨,还那样儿呗。”辈分上而言,谢霜辰和刘长义是同辈,但是刘长义比谢霜辰大好多,又是看着谢霜辰长大的,谢霜辰对于刘长义的感情更像是一个家人长辈,说话难免带点孩子气,“您看我都落魄的撂地去了,这园子能开张真是我师父在天之灵保佑我。”他说着还朝天凌空抱拳,以示尊敬。
“可我看你挺风生水起的呀。”刘长义说,“网上很红。”
谢霜辰一挥手:“都是浮云,卖票才能见真章。”
两个人闲话家常又扯了几句,聊到谢霜辰那几个师哥的时候,刘长义眼睛瞥了一下叶菱,谢霜辰意会,对叶菱说:“叶老师,您能帮我们去沏壶茶么?”
叶菱明白似的点点头,起身离开了。
见叶菱走远,刘长义这才压低声音对谢霜辰说:“你在外面折腾的事儿,你二哥没少看在眼里。”
谢霜辰说:“您知道什么就直说吧。”
刘长义看叶菱没有回来,说道:“你二哥你是了解的,对你他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不外乎不务正业、不守规矩,给谢先生丢人,给祖师爷丢人。”
谢霜辰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真的觉得二师哥也是吃了文化的亏,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个词儿,隔空喊话谁不会,有本事来我这园子里闹啊,谁丢人谁自己心里清楚。”
“哎,你何必跟他对着来呢?”刘长义叹道。
“刘老师,您这话说的,哪儿是我跟他对着来呀?”谢霜辰笑道,“分明是他不放过我,就靠着一张嘴说我闲话,您看他怎么不跟我打架?他也得打得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