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摆手:“这事儿过不去了。”
“我就这么一说,再说了,在场的都是北航的么?”谢霜辰问。
“不是!”有人喊道,然后纷纷喊自己是哪个学校来的。
“哟,你们这是学院路联盟啊?这么多不是北航的学生啊?”谢霜辰一指门口,忽然说,“保安!都给我抓出去!”
叶菱说:“说是有学生证才能进来,你们这得是有多少假证啊?”
凤飞霏坐在史湘澄一边,用胳膊捅了捅她:“香肠姐,他们暗讽你!”
“……差不多得了。”史湘澄扶额。
谢霜辰就是跟大家开个玩笑,而后说道:“我们平时在剧场说相声的时候是穿大褂,可能大家对于相声的固有观念都是俩穿着灰色大褂的老头儿,一个站桌子里面一个站桌子外面,然后嘚吧嘚地说。我俩今天特意没穿大褂来,如果我不说,你们肯定觉不出来我是个说相声的。”
学生们故意答道:“觉出来了!”
“还行不行啦!这么不给面子的嘛?”谢霜辰故作生气撒泼敲桌子,“还弘不弘扬传统文化啦!”
学生们逗他都觉得特别好玩,谢霜辰也是真的让学生们逗着玩,给他们想要的反应,逗他们开心。
“行了行了,别砸了,公家的东西。”叶菱说,“砸坏了你得演多少场才赔得起?”
有个人喊:“扣下别走了!”
这个声音粗犷,是个大兄弟喊出来的,全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
谢霜辰故作无奈,叶菱接话说:“看来北航女生是真的少,连这都不放过了。”
“把我扣下给你们能干嘛?”谢霜辰故意问。
“说相声!”
“那不行。”谢霜辰说,“我们都是卖身不卖艺的。”
叶菱说:“你可别说了,这儿可是学校,注意学生思想道德建设好不好?”
“行行行,一秒严肃啊!”谢霜辰做了个收声的动作,“其实不难看出,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其实更注重跟观众的互动,让观众感觉到不光是在听相声,而是参与到一个活动中来,这种感觉是很好的。可能用时尚一点的话说,这叫‘沉浸式体验’。您跟这儿坐着,相声也不好笑,接茬演员也不搭理您,这多没意思,还怪尴尬的,赶明儿您就不会买票进来了。现在的观众很聪明,大家都是知道我花这钱是来干嘛的。当然了,我不是说我们台上说什么您都接,刨活不好,太吵太闹让演员演不下去也不好。好的互动能够是一个节目变得更饱满,调动气氛。”
“相声发展到今天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2008年的时候,相声成为了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我觉得这是个这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谢霜辰说,“喜的是,它可以以一种艺术文化的姿态得到政策上的保护发扬,但是忧的是,它已经濒危到需要被保护起来才行了。同学们,每年春晚可都有相声节目啊,像什么兴山民歌、聊斋俚曲、永新盾牌舞这些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非物质文化遗产,这种才更让人唏嘘。学校能出去拉个说相声的过来给你们讲讲,这些传统文化项目呢?恐怕很难找了。”
“相声是个综合的学科,想要说相声,还得学很多别的东西。比如我吧,我自幼拜师学习过京剧快板等等,我旁边儿这位叶老师呢……”谢霜辰刚想说叶菱,才意识到叶菱好像什么都没学过。
“我拜师学过烧锅炉。”叶菱接道。
“清华烧锅炉,可以,也是名师出高徒。”谢霜辰打了个哈哈,继续说,“就我们下头坐的那个小孩儿,跟你们大一新生大不多大,叫凤飞霏,是学评剧的。评剧你们知道吧?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他冲着凤飞霏说,“来来来,给大家唱一个吧?同学们欢迎一下!”
若换做以前的凤飞霏,铁定死活不上台。但是自从去看过姚笙的表演,听过姚笙那番话之后,很多东西都在他的大脑中产生了奇妙的反应。他快步走上台面对在场的所有人,女生们都喜欢他,因为个子高,眼睛像猫一样灵,可爱极了,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可匹敌的少年气息。
“我给大家唱一个……”凤飞霏想了想,说,“唱《玉堂春》吧。”他吸了口气,唱道:“苏三离了洪洞县,我将身跪在街当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君子听我言……”这是旦角儿的戏,凤飞霏唱着也没什么压力。
一曲作罢,台下响起了掌声,凤飞霏鞠了躬就跑下去了。史湘澄对他说:“少年,可以啊,唱苏三能唱出来苏少的味儿来。”
凤飞霏说:“我只是为了降低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