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近办公室,魏恒就听到吕志新在里面如此吼道,紧接着邢朗又说了句什么,吕志新哀嚎一声,里面又传出掀桌子,砸椅子的声响。
魏恒正欲往里看,就见房门被‘呼嗵’一声关上了。
想必里面的情形一定不好看,沈青岚好言把站在门口的两个男警劝走,等楼道里安静了才终于得空问魏恒:“到底怎么了?”
魏恒靠着墙壁站定,歇了一口气才说:“吕志新是杀害梁珊珊的凶手。”
沈青岚心里一惊:“吕志新?不是陈雨吗?”
魏恒摇头,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很笃定:“不,是吕志新。”
此时房门忽然被打开,邢朗开门走了出来,又反手把门关上。他阴沉着脸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几张零钱递给沈青岚:“买一杯珍珠奶茶,加冰,多放珍珠,要最粗的吸管。”
听他这么说,沈青岚就知道这杯奶茶将派上什么用场。她颇有微词的看了邢朗一眼,但邢朗的眼神透露出不容置喙,于是她无奈的拿着零钱走了。
但是魏恒还迷糊着,他想问问邢朗,吕志新撂了没有。话还没出口,就见邢朗转身进了隔壁的一间办公室,不一会又端着一杯水出来了。
邢朗端着水回到问询室,这次魏恒赶在他关门之前跟了进去。
问询室里的桌子椅子都被移了位,中间留出一片空地。吕志新缩在墙角,脸上和身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但他却一脸痛苦的捂着腹部。
邢朗蹲在他面前,把水杯递给他。
吕志新满脸惊恐的看着他,不敢接那杯水,更不敢喝。
邢朗掀开唇角冷冷的笑了一下,嗓音嘶哑又低沉:“喝吧,没下毒,你死在这儿,我还得负责任。”
吕志新依旧不敢喝。
邢朗忽然用力捏住他的两腮,把杯子里的水强灌进他嘴里。
吕志新还来不及反抗,一杯水已经被迫下肚了。好像吞下去的是毒,他捂着喉咙拼命的干呕,想把水吐出来,鼻涕和眼泪瞬间糊了一脸。
魏恒连忙走到邢朗身边,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眉道:“盐水?”
邢朗站起身,脱掉外套扔到一边,不紧不慢的挽着衬衫袖子:“你以为呢?”
不多时,被灌了一大杯高浓度盐水的吕志新开始不停的咽口水,舔嘴唇,目光焦急的在房间里寻找一切可以止渴的东西。
刚才魏恒只是闻了闻空杯子,残留液体的苦味已经刺激了他的鼻腔,可见邢朗往水里放了多少盐。
吕志新被那杯盐水折磨的愈加干渴,像是被困在沙漠中的旅人般在没有水的房间里焦躁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魏恒不知道邢朗使的什么手段,他把质询的目光投向邢朗,只见邢朗斜坐在桌边,掏出了烟盒正在点烟,对像是发了毒瘾似的吕志新视若无睹。
五分钟后,房门被推开,沈青岚拿着一大杯珍珠奶茶走了进来。
吕志新看到她手中的奶茶,眼睛里陡然发出亮光,饿虎扑食般冲过去把沈青岚手中的奶茶夺走,含着吸管大口大口的吮吸。
看着吕志新狼吞虎咽的模样,魏恒忽然就明白了邢朗的用意。
果然,当奶茶被喝了一半的时候,吕志新忽然停住,眼睛瞬间瞪大,手里的奶茶落在地上,米白色的浓稠液体混着大颗大颗的珍珠流的满地都是。
吕志新向邢朗投去求救的目光,喉咙里呜咽着破碎的调子,蹲在墙边拼命的抓挠自己的脖子。
他被珍珠呛住了气管。
邢朗慢悠悠的扑掉落在衬衫衣襟上的几颗烟灰,从桌边起身朝他走过去,垂眸看了看他写满求救信号的双眼,脚背勾着一张桌子的桌角把桌子拖到身前,然后抬脚踩在桌沿猛然用力将桌子推向吕志新。
吕志新后背抵着墙,前胸被桌沿顶住,前后夹击导致他更加呼吸不能。他的脸色霎时被憋的通红,双手在桌面上胡乱的抓挠着,喉咙里发出艰难的气音。
邢朗踩着桌沿,双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弯下腰看着他,问:“能聊吗?”
吕志新拼命点头。
“梁珊珊是你杀的,承认吗?”
吕志新再次点头。
邢朗把纸笔推到他面前,指腹点了点空白的纸面,道:“写下来。”
吕志新迫不及待的抓起笔,以最短的时间写了一份潦草的自述书。
邢朗粗略的扫了一眼,收起自述书转交给沈青岚,移开桌子绕到吕志新身后,握拳抵在吕志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