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方好问作为明星助理,又不能随便关机,拉黑都拉黑不完,简直烦不胜烦。
而且快过年了,他还得回去,迎接新一轮的轰炸。
要不直接给老妈订张机票,今年就在a市过年,以后不回去了?
顺便换张电话卡,让那群人再也找不到这儿来。
方好问想得好,不过也知道不可行。
他妈是个非常传统的中年女性,舍不得住了几十年的地方,舍不得广场里一起跳舞的老太太小老头,更受不了亲戚的指指点点,觉得要有面子,有里子,耳根子还软,才几天的功夫,就打电话来劝方好问借钱给大伯。
方好问一个白眼翻出天际:“您老怎么不让我在房产证上写下他的名字?”
亲妈胳膊肘往外拐,又不愿现在过来断了和亲戚的联系,离放假也越来越近。
方好问和母亲相依为命,再生气,也不能让他妈独自沦陷在亲戚的狂潮里不回家过年,头疼得要命。
沈棠去年凭藉在深山老林里奋斗几个月拍下的电影,夺下了影帝桂冠后,沉淀下来,不再急躁地想要靠奖项来证明自己,暂时不再接其他工作,有事没事就大街小巷地窜着,观察民生百态。
关注着关注着,就注意到小助理的情绪不对,百忙中抽出空来,纳闷问:“怎么了?给谁欺负了?脸上这褶子,放进蒸笼蒸一下就可以当小笼包卖了。”
自家亲戚间的事,沈棠解决不了,甚至靠沈棠出面的话,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市侩亲戚恐怕要缠上来,方好问不想给沈棠找麻烦,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沈棠瞟他一眼,没说什么。
隔天陈涉就找上门来了。
陈涉身高一米九,高大伟岸,肌肉结实,山岳般的稳重沉默,威慑感满满。
一见脸皱成包子的方好问,他开门见山就问:“需要帮忙?”
方好问见到他觉得稳靠,忍不住把烦心事说了出来。
陈涉听完,沉吟了片刻:“今年我跟你回去吧。”
方好问:“?”
陈涉:“我没有家人,不用担心。”
“……”方好问讪讪地笑,“那个,不是,你以什么身份跟我回去啊?”
陈涉无比自然地回答:“朋友啊。”
带一个无家可归的朋友回去,好像也没什么。况且陈涉不收敛时,看着就像个黑老大,往那儿一坐,就让人噤若寒蝉。
方好问想了想,欣然点头。
于是这年过年回家,方好问将陈涉领了回去。无限好文,尽在
他家住在k市一个普通的小区里,一路上方好问已经干了三瓶水,期间都在吐槽极品亲戚,回到家时,果不其然,客厅里坐满了人。
想也不用想,肯定不是来塞女儿嫁同事就是来借钱的。
一屋人吵吵嚷嚷,满地果皮瓜子壳,方好问他妈一张圆圆的脸上满是笑意,在和方好问那个多年未见的小姨说话。
屋门一开,所有人的视线刷地落到门口。
方好问大场面见多了,面色不动,一屋半生不熟的亲戚眼神各异,随即嘈杂的声音涌来:“哎,是小问啊,好几年不见,长高了也长帅了。”
“如今有出息了,可能不认识我们这帮穷亲戚了。”
“小问来来,我是你二堂叔的小姨的妹妹,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记得吧?”
“……”
面对这群心怀不轨、笑里藏刀的亲戚,方好问只是露出个礼节性的笑容,然后一侧身,露出身后的陈涉。
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穿着黑风衣,戴着墨镜,气势迫人,彷佛一瞬间穿越到了电影里,直面上了意大利黑手党。
效果喜人,屋里刷地就静下来了。
方妈妈嘴都张圆了,颤巍巍地问:“儿啊,这这这,这是谁……啊?”
方好问不紧不慢地介绍:“妈,我在电话里忘跟您提了,这是我朋友,想在咱家住几天,叫陈涉。他平时很照顾我的,您应该没意见吧?”
陈涉不声不响地摘下墨镜,露出双漆黑凌厉的眸子,声音沉沉:“叨扰了。”
方妈妈冷汗都下来了,赶紧点点头。
其他亲戚噤若寒蝉,不住地偷偷打量陈涉。
方好问得意得卷毛都要翘起来了,乐滋滋地领着陈涉坐到沙发上。顿时,以陈涉为半径,一米内所有人都在悄悄往后缩。
屋里静悄悄的,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干笑道:“哎呀,小问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