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娘的大伯母!”
方好问气得够呛,立刻打电话过去。
对方可能是有点心虚,好几通电话都没接,方好问坚持不懈打了十几通,才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小问,有什么事吗?”
方好问冷冷道:“没什么事,就是我家玉摆件儿有点重,大伯母拿出去不嫌手累吗,不嫌的话,我请警察叔叔帮我带回来。”
对面的声音立刻尖利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拿你家摆件了?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好不容易看你回趟家来看看你,你给我叩这种帽子?小问,大伯母好寒心啊。”
方好问不为所动:“您要是不还回来,我就报警了。”
“你报啊。”中年妇女撒起泼来能让世界为之颤抖,“看看警察来能找到什么?方好问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有几个破钱就这么狗眼看人低,你有本事就报警来,要是什么都找不到,我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让你摊上命官司!”
方好问气得一个仰翻:“……”
我、操、你、妈。
陈涉微微摇头,拍了拍方好问的肩膀,伸手拿过他的电话,直接摁下挂断,扫了眼号码,转身去阳台打电话。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将手机交回给方好问:“没事了,等下摆件就回来了。”
方好问狐疑地瞅瞅陈涉,介于他一贯稳妥可靠,咬牙点点头,打开电视让他坐沙发上看着,进厨房去安慰并教训老妈,顺便打个下手。
晚饭快做好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方好问擦擦手去开门,来的是他那个大堂哥家快上小学的侄子。
小男孩虎头虎头的,长得还挺可爱,提着袋子,惴惴不安地递给他:“小叔叔,这是,这是我奶奶让我送上来的。”
方好问心里有了数,接过袋子时,顺便递给他一把糖和一个红包,低声道:“小铭,红包收好,叔叔给你一个人的,别给人拿走了。”
小男孩红了眼眶:“小叔叔,对,对不起。”
“你别学他们就行。”方好问摸摸他的头,嘀咕了句“居然推个孩子出来顶罪”,又继续道,“不关你的事,都是你爷爷奶奶的错,你要当个好孩子,不然明年就不给你红包了。”
男孩儿点点头,揣好红包,噔噔噔转身跑开。
陈涉站在方好问身后,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听到他的嘀咕,沉吟着问:“要他们上门道歉吗?”
方好问摇摇头:“算了,见到他们我就膈应。”
到底是亲戚,真撕破脸皮了,他无所谓,他妈就不一定了。
说着,他关上门,纳闷地问:“陈哥,你怎么办到的?”
“想听实话?”
方好问嗯嗯嗯点头。
陈涉从不说谎,以一种委婉的方式道:“其实我以前,确实是干你的亲戚说的那行的,刚刚打了个电话给老朋友,让他帮了忙。”
方好问:“……”
方好问:“!!!”
陈涉平静地接过玉摆件,放回原位:“后来差点闹出人命,小弟为了我出事死了,我也险些进监狱,就金盆洗手了。”
方好问脑子里浮现出个穿着黑风衣、手里拿着枪的拉风形象,忍不住眼冒星星:“……哇。”
陈涉难得地笑了笑:“你长得挺像我小弟的。”然后又揉了把方好问的卷毛,“尤其是头发。”
方好问很怀疑他是为了有理由揉自己才补充后一句的,不过没怎么在意,兴奋地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吧。”
陈涉挽起袖子,准备去厨房帮忙端菜:“都行。”
有陈涉这尊煞神坐镇,亲戚们都担心半路被人砍,连拜年都不怎么敢来,更别说闹事了。
方好问难得过了个清闲的年,方妈妈原本惴惴不安,被方好问死命拽着,待得久了,惊奇地发现,没有那帮聒噪极品的亲戚环绕,有儿子在侧,这个年过得异常的轻松快乐。
于是方妈妈也心安理得了。
母子俩加一个外人吃了年夜饭,方好问童心未泯,买了一大把仙女棒和烟花,和陈涉溜出去放。
黑沉沉的夜幕里五彩斑斓,他笑眯眯地回了拜年短信,给沈棠打了个电话:“沈哥,新年快乐!”
这边爆竹烟花一齐放,似乎连地面都震动了,吵得人几乎耳鸣,沈棠没听清:“什么?”
方好问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加大音量喊:“沈哥,新年快乐!季哥也是!”
沈棠笑起来:“你那边真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