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沾水。真的,要不是我刚才不小心,也不会滑了一下把手机给摔了。”
霍绍恒闭了闭眼,默然半晌,沙哑着嗓子问她:“……那你摔疼了吗?”
“没有,我扶着扶手呢,没有真的摔倒。”顾念之看了看手机,“就是手机湿了,等下我洗完穿上衣服,就去拿吹风机吹干它。”
“那你继续洗吧。”霍绍恒不能再通话了,手指滑动,摁掉电话,扔到浴室桌上的小浴篮里。
他走到淋浴间,拧开热水阀,让热水哗哗地冲着自己的身体。
水珠打湿了他的头发,从宽厚的肩背上滚落,顺着清晰的背肌往下流淌。
磨砂玻璃围成的淋浴间里,一下子充满了蒸腾的热气。
他两只手臂高举,撑着靠在墙上,埋着头,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任凭热水冲刷他的身体。
还是发涨……
他最后叹了口气,关了热水,改放凉水。
驻地的凉水是地下水,比一般的室温水要凉得多。
冰冷的凉水全身上下冲了两遍,才算是洗完了。
霍绍恒用毛巾擦着头,下身围着那条大地色浴巾,面无表情地从浴篮里抓走手机,离开浴室。
回到卧室,看了看那张大床,他觉得有些刺眼。
换了身便装常服,躺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眼睛,直到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将他吵醒。
“霍少?霍少?在里面吗?我是陈列,大雄说你找我?”陈列的声音轰隆隆从门外传来。
霍绍恒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外屋,打开门,看见外面居然已经天黑了。
他不过是打了个盹儿,怎么就天黑了?
霍绍恒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他这一觉从白天睡到晚上,可真是高质量。
霍绍恒在心底微晒,侧过身,让陈列进来。
“霍少,找我什么事?”陈列拎着自己的公文包,“我今天刚做了两台手术,饿得快疯了,叫这里的食堂给我送点儿吃的。”
霍绍恒对自己勤务兵抬抬手,“去叫份饭菜送来。”
不会让你有事
“要我去?我能做什么?”陈列匆忙咽下嘴里的饭菜,喝了一口水,横了霍绍恒一眼,“难道你自己不去?”
霍绍恒摇摇头,“我不能去。现在时机不成熟,还不能被人知道她的监护人是我,你明白的,如果现在被那边知道了,念之可能就回不来了。”
陈列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抬头看着天花板,喃喃地道:“六年了,没有人寻找她,我们也找不出她的来历,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其实,她就恰好是一个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亲人在世的孤女?”
霍绍恒的目光深邃隽永,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一枚圆圆的金币在指间翻腾来去。
他没有说话,在有确凿证据证明顾念之的来历之前,他不会预设任何结论。
万事皆有可能。
他必须保持清醒的理智。
“喂?你听见没有?小泽不是在美国吗?有他还不够?”陈列推了推霍绍恒的胳膊,“难道念之的案子真的有问题?”
霍绍恒垂下眼眸,将手指间翻腾的那枚圆圆的金币握在手心,“以何之初的能力,应该没问题。但是我不想念之跟他接触太多。”
“咦?这是为什么?”陈列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在他圆圆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滑稽,“何之初是念之的教授啊,对她那么好……哦,我好像听大雄说过,这何教授年纪轻轻就能力出众,地位高崇,而且还长得非常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