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事可做不得假,你不要乱说。”
“奴婢绝没有乱说话,说得都是真的。奴婢方才见念夏姐姐走了,才敢来找太子妃娘娘禀报的。”采云生怕太子妃不信自己,忙说到,“开始的时候,她找念夏姐姐说话,念夏姐姐也不怎么搭理她,可一次两次,两次三次,后来两人就慢慢熟稔起来了。”
不敢抬头,采云只抬起眼睛偷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坐在那儿的太子妃,才继续说到:“前些日子,念夏姐姐让我不用继续盯着了,说是太子妃娘娘吩咐的,还给了我一些首饰。”
顾汐将手里的丝帕子摊在手掌心,细细看了起来,淡淡说着:“既然她说是我的吩咐,你怎么还继续呢?”
“雪青姐姐与惠妃娘娘宫里的人联系,还是偷偷摸摸的,定然有事,可念夏姐姐却突然不让我继续盯着了,我心里头放心不下,便……”
顾汐对着采云说:“今日说的事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烂在肚子里,继续去盯着雪青吧。”
顿了顿,又说到:“念夏那里你就先应付着,以后有事,不用与她说,直接来与我禀报就是了。”
听见了这话,采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起身行礼出了屋。
身边的人,还是跟了多年,一起长起来的人生了背叛之意,对太子妃娘娘来说,应当是伤心伤颜面的事。而自己这个说出实情的人,也算是以性命搏一个前程了。
看着采云退下了,拂冬才说了话:“念夏真的……”
顾汐想着念夏这段时间的不对劲,还有方才自己让她去薛昀那儿送点心时,她面上那复杂的表情,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抚了抚手掌上帕子上边绣着的兰草,轻声说到:“你猜她们想让念夏做什么呢?”
拂冬回想起这段时间里,念夏开始好打扮,开始不吃点心,开始爱在太子殿下跟前晃悠,可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都说不出来那句话。
顾汐抬头看了一眼红了眼圈的拂冬,一直压着的情绪也被点燃了,酸着鼻子问:“念夏她那么好,什么都不会做的对不对?”
走进了些,站在顾汐的身边,拂冬伸手将她手里的帕子扯了出来攥到手心里,说到:“没事的,我陪着您。”
顾汐突然抬头对拂冬说到:“拂冬,你快去殿下那儿探探消息。”
话音才落,又改了主意:“算了算了,不要去,殿下不是那样的人,我该信殿下的,殿下说了,让我信他,我答应他了的。”
“那奴婢去给您端一盆水来,咱们洗个脸好吗?”
“好啊,你去吧。”
拂冬出了屋子,吹来一阵风,有些凉飕飕的,低声说到:“念夏,希望这风沙没有迷了你的眼,你也没有走错路。”
声音很小,只有拂冬与风知道。
屋里的顾汐一个人坐在那儿,只觉得心里有些凉意,脑子里乱哄哄的,明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冷静下来,可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能坐在那里干干的熬着。
没一会儿,拂冬就端着盆进来了,把手里的盆放到架子上。
顾汐起身到了架子跟前,洗了脸,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就坐到妆奁前,重新上了一个妆。
“拂冬啊,念夏去了有多久了?”
“得有半个多时辰了。”
“都有半个多时辰了呀。”描着眉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顾汐准头一看,是薛昀回来了,压下了心里繁杂的思绪,起身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