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吕宋岛的诸藩国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情况,朝鲜、日本等国统治的地区,以儒道礼教纲常治国;
而信王之崇祯国则以法治国;
信王在他的藩国立法立规甚多,从官员到平民,都得守规矩,对于汉人而言,差别不大,在这些地方都因文化上的优势,而担任官员或官商,唯独土人,如果是生活在朝鲜、日本等国统治的地区,运气便没有在崇祯国的那些土人运气好!”
毕自严向朱由校汇报道。
朱由校听后便道:“这倒是在预料之中!”
“我们没必要要求朝鲜、日本等和我们一样,让他们和我们一样,反而不是好事!所以,朝廷不但不要干涉,还要主动邦他们维持好现状,以使市场繁荣;”
“至于土人生活的好坏,与我们无关,反正都是要被汉化的,也算是殊途同归,只是在信王那里的人要生活的好一点,更有智慧一点而已。”
朱由校接着谕示道。
“陛下说的是!所以,臣打算,对吕宋岛一带的朝鲜、日本等国统治区,主要是出售粮食和兵械,以利他们镇压当地不听话的土人;而对信王的崇祯国,则是让官营资本去开办大学堂和工厂,以利信王汉化改造那里的土人。”
毕自严回道。
“就得这么做,信王这边,就得多派本朝的人去办学开厂,以利于这些地方将来可直接变成我大明在海外的飞地。”
朱由校点头说道。
“陛下,吕宋只一岛就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治国方式,此事让臣想到了我大明国内近些年的一些现象;
以臣之见,在我大明国内,像马轩这等利己者并不少,且还有增多的趋势,尤其是在陛下大力兴办教育,随着读书人增多后,即便像皇家书院这种地方出来的士子,也有很多虽表面上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内心也毫无家国之念,与马轩等儒士一样,皆只为满足自己之欲而善于使用各种伪装之术的士子;
臣认为,陛下不能不察,也不能不警惕这些人一旦窃据高位,而使朝廷再次变成利欲熏心之地,甚至成为他们穷奢极欲之器也!”
刘鸿训这时候突然神色凝重地说了一句。
朱由校听后倒也很以为然,道:“刘卿所言甚是,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教育只是让人有思考的能力,有智慧,有知识,但具体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还得由他自己选择,克己奉公自然比骄奢淫逸要难!”
“好在大明如今读书人多,甚至有贩夫走卒也能通些经史子集者,且陛下圣明,使士民于法前平等,故而,良善者,贫贱者,也没那么好欺,多有聪慧而善辨者,有私心而只知利己者倒也不敢太把自己的真实目的表现的太张扬,以免贻笑万民,名声臭于地!”
刘鸿训又回道。
毕自严这时候则跟着说道:“要说眼下这样的人真正想做些什么的话,只怕还是会在皇嗣身上想办法。”
朱由校听后点首:“想让朕立储的可不少,朕也知道他们的心思,但朕偏不如他们的意!”
“但陛下此事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立储到底是国本,还是尽早给出个明示出来,以免人心浮动。”
毕自严回道。
“立了储,还是会人心浮动。”
朱由校回了一句。
……
“也不知道辅臣们在御前可有提确立国本的事,这都天启二十五年了,依旧未定国本,这让天下人心如何能安。”
翰林编修张天植这里就对少詹事王崇简说起了立太子的事。
“如今天子,果然和神庙一样,过于聪明!方大兴(方从哲)当年定然是教了他不少。”
王崇简听后感叹了一句。
“此言何解,缘何不是徐上海和孙高阳(孙承宗)?”
张天植问道。
“徐上海和孙高阳教不出这样的天子来!”
王崇简回道。
张天植点了点头:“虽说陛下无意确立国本,但天下人未必高兴,就算是皇嗣们只怕也不乐意!”
“尤其是皇长子!他可是嫡长子,如今已过弱冠之念,竟依旧未被立为太子,只怕就算藩邦各国也不能理解的。”
王崇简回道。
“公现在为诸帝子先生,当知道皇长子习性如何?”
张天植这时候又问了一句。
王崇简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天植一眼。
历史上,这两人后来都降了清,且都不怎么安分,即便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