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要占那首领的便宜。
“咯喽!”首领打个饱嗝,“你说今日不宜婚嫁,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正是,若是宜婚嫁,这新娘怎会被大王请上山来?”
那首领一个愣怔,的确如此,送亲队伍被自己杀散,对新人来说,可不正是不宜婚嫁,血光之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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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不管是当兵的还是做土匪的,都是刀头上舔血的买卖,有今日没明日,因此多是迷信之人,对这等事最上心不过。
“和尚能掐会算,知道哪天是良辰吉日。”
“那你给我好好算算。”
智深嘴里念念有词,装模作样问了首领和新娘的生辰八字,然后四下登高乱看了一遭,再掐了手指算了算,道:“明日便是吉日,只不过拜堂需在二更三刻,洞房需在四更一刻。”
四更在丑时,是十二时辰中的第二个时辰。按理半夜过后天就应该慢慢变亮,但四更仍然属于黑夜,且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经常有贼人趁这时辰作乱,又称“狗盗”之时。
智深说这个时辰却不是胡说。之前智深在军中呆过,宋国兵丁吃食粗糙,营养不好,夜间大多不能视物;然后二更三刻拜堂之后才能吃酒席,折腾那么晚,再吃了酒,莫说小喽啰,便是大头目,只怕也没几个不睡的。等四更一刻入洞房时,那首领落单,自己下了手之后还有足够时间逃走,而且逃走一会后天就亮了,省的山路危险。
山寨头领见智深一副得道高僧模样,不由信了。他命人停了吹打,专等明日,又留了智深在山寨吃喜酒。
智深道:“吉时已选定,还有禁忌之事,不可违犯。”
“敢问高僧有何禁忌之事?”
“山寨中除堂前,不能再备灯火;寨内兵器都有血煞,都得用布绑好刃,和尚念一通经,超度刀兵中的亡灵。”那山寨首领深以为然,让小喽啰备了斋饭,带智深去寨中歇息。
第二日,智深装作念经驱赶邪祟,寨前寨后,寨里寨外,四处查探一番。又登高看了四周地形,选好逃走路线,提前藏好包袱,然后草草布置了些滚石、陷阱、落木之类的机关。说是草草,因工具不备,也足忙到午时。
这些都是水磨功夫,智深轻易不会下,但如今想要救人,又顾忌敌方势大,不得不做的这么精细。若是只有他一个人,早就舞着禅杖上前了,哪肯费这些力气。
过了午时,用过斋饭,智深见山寨的器械旗枪都已放在一处,用红绿绢帛缚着,便一把把念了经,给缚紧了;还有几张弓,暗暗都给拉松了弦,然后煞有介事找了寨中远离正堂的一棵槐树,叫小喽啰搬运过去。
小喽啰不想费力气,问道:“为何要搬到哪里?”
“那棵树是槐树,属阴,能镇鬼。”
小喽啰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累的直喘粗气。
智深转了转眼珠,指着槐树道:“爬上去,把兵器吊在那个枝杈上。”
“啊,放在树下还不行?”
“那个枝杈朝南,能见到阳光,可以驱鬼。”
小喽啰虽是不懂,但也不敢再问,找来梯子,爬上爬下,依着智深的吩咐都做了。
智深道:“好了。取用兵器时,须的洒家在场诵经。不然被鬼怪搅和了你家大王的婚礼,莫怪洒家。”
待小喽啰走远了,智深趁周围没人,悄悄用脚踩了最上面的几根踏棍,让那些踏棍断开,但仍是虚着相连。
诸事已罢,智深蒙头睡觉,一直睡到二更二刻,被事先吩咐好的小喽啰唤醒。
智深净过手脸,振奋下精神,来到山寨堂前。只见山寨内,仍是杀猪般的鼓乐喧天,除堂前灯火通明,别处全是黢黑一片。小喽罗头上乱插着野花,样子仍是丑陋凶恶。山寨首领戴了一顶红头巾,耳边插一朵大红牡丹花,身上穿一身绿袍,脚上牛皮靴也裹了红布条。新娘蒙了一顶红盖头,身上披红挂锦,异香扑鼻,旁边有两个蠢笨婆子扶着。
眼见二更三刻已到,有个不知礼的小头目充了傧相赞礼,两个婆子强按了新娘与首领交拜,然后把新娘送入洞房。那首领按耐住心猿意马,和众喽啰一起吃酒,等待吉时。
果然如智深所料,小喽啰们忙了一天,又难得有酒肉吃,都大吃大喝起来,酒量浅的没多时便自去睡了,剩下几个酒量深的,也都吃的半醉,头脑昏沉。
智深捡些吃食吃了,闭眼在一边调息——吃太饱容易困倦,而且肚中若是食太多,动起手来不方便,因此只吃了个半饱。
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