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却是茶壶煮饺子——心中有数,他笑道:“这火炮三炮倒失了两炮,不过如此罢了。只是此炮声威巨大,若是打仗时不求伤人,只求助威,倒是个好家什——如何能活捉了此人?”
入云龙公孙胜上山不久,忍不住说道:“这等炮既然不能杀伤敌军,又有何用?”
神算子蒋敬道:“这火炮虽不能直接杀伤,但应可让我们大军不管攻防更易达成庙算方略,就算是杀伤很少的人,也可助我们保持主动。时间匆忙,来不及细算,粗略估计至少能提升我们半成战力。说句不中听的话,诸位兄弟不要生气。我们现在就算多死些人,也要千方百计制人,而不是受敌所制。这样我们处处主动,自然壮大气势。”
这神算子蒋敬不满足平日经千累万账面上的数字,对战阵上的运筹颇为感兴趣,平日里和吴用没少探讨这方面的事。
吴用道:“可着李俊、张横、张顺、童威、童猛五人,水上如此这般行船,朱仝、雷横,岸上如此这般接应。若是他中计,便可捉了此人。”
五个水军头领,得了将令,分作两队。李俊和张横,先带了四五十个会水的喽啰,架两只榆木船从芦苇深处探路过去。背后张顺、童威、童猛带人架四十余只小船跟着。
李俊、张横众人上到对岸,去炮架子边呐声喊,把炮架推翻,要卸那炮装船。
军士慌忙报与凌振知道,凌振上马拿枪,引了一千人赶过来。李俊、张横远远望见,领人便走。
凌振追到芦苇滩边,看见一字儿摆着四十余只小船,船上有百十个水军,却是李俊、张横跳在船上,只叫喽啰们乱纷纷挤成一团,故意不把船开。
凌振看见李俊、张横并众水军,只扭头看了看呼延灼大帐方向,咬了咬牙,下令道:“上前夺船。”
官军听了,发声喊跳下水里去抢船。李俊等人略微战了一战,便跳入水中逃生。朱仝、雷横,只在对岸呐喊擂鼓。
凌振夺了船只,便叫军健尽数上船杀过去。船才行到波心之中,岸上朱仝、雷横鸣起锣来。水底下钻起童威、童猛约三四百水军,尽把船尾把梢子拔了,水涌入船里。童威等人在外边就势把船扳翻,把那些军健尽数淹在水里。
凌振急待回去,哪里来得及,船尾舵橹,尽被拽下水底去了。正无计可施之际,船两边钻上童威、童猛两个头领来,把凌振推下水里去。水底下张顺等待多时,一把将凌振抱住,拖到对岸来。岸上朱仝、雷横便拿绳子绑了,先解上山来。
其余军健,水中生擒了二百余人,另一半水中冻淹而死。一些步军逃得性命回去。呼延灼得知,整军备甲,磨蹭半晌,才领马军赶来时。那时船已过鸭嘴滩去了,箭射不着。呼延灼看了半晌,引了人马回去。
众头领把轰天雷凌振解上山寨,宋江便同满寨头领下第二关迎接。见了凌振,宋江连忙亲自解开绳子,又埋怨众人道:“我让你们好生去请统领上山,如何这般无礼!”
凌振拜谢不杀之恩,宋江自执其手,相请上山。
宋江劝道:“我等替天行道,招纳豪杰,山寨虽小,足可歇马。将军在此一起行大事可否?”
凌振答道:“小可既然来了,在此侍奉自是不妨。只是老母和妻子都在汴京,倘若被人发现,必遭祸害。”
宋江道:“将军请放心,这就悄悄派人飞速去取。”
凌振谢道:“得头领如此周全,凌振便是死也瞑目了。”
晁盖叫喽啰备下筵席庆贺,众头领饮酒之间,凌振对宋江道:“小可看呼延灼营寨,对水泊一面异常严实,然而背后,却异常空虚,全没半点儿防备。”
宋江对晁盖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带几位兄弟骑快马前去查探一番,若真有可乘之机,再做商议。”
晁盖道:“兵凶战危,只多派些探马去便是,兄弟无需亲身犯险。”
宋江挠挠头道:“我迟迟不能破敌,方才导致水泊被围。此事重大,若不亲自去一趟,心下难安。”
晁盖:“贤弟执意如此,可多带几位兄弟去。再叫李俊等人带水军在岸边相候,以便随时接应。”
宋江便道:“如此便有劳花荣、朱仝、穆弘、吕方、郭盛五位贤弟与我同去,李俊、张横、张顺在水边接应。”
李逵跳出来叫道:“我也要去!”
宋江喝道:“你不会骑马,如何去的,此去是细作的勾当,用不着你。惹出什么事来,更难收拾。”
李逵无言,怏怏不乐回座。
宋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