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可曾为知意相看?若有中意的姑娘,您可定要告诉我。毕竟,若是看走了眼,这可事关国公府一家上下的性命啊。”
她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满心都是在为傅知意着想,倒让安氏有些说不出自己真正的那个念头。
找个姑娘娶进门,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姑娘去?如赵明珠所说,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她可没想着要这样做。
“这……这之后的事,就无需您来操心了。”安氏支吾着不想再提这往后的事情。
可赵明珠却满脸的忧心,“婆婆您怎能这样说呢,纵然这些年是我庇佑他,保他官运亨通、国公府一门荣华,他与我也未有子嗣,可我与知意年少时的情分也是做不得假的。哪怕我与他和离之后,父皇迁怒于他,我也多少要顾忌着这几年的夫妻情分,帮他再寻门好亲事再放手不是吗?”
她这番话说得分外恳切,恨不得掏出一颗真心来给婆母看了,但却将安氏听得心惊肉跳——这小丫头分明在说傅知意和国公府能有今日全靠着她一人,而傅知意却未能报还她半分。离了她,这曾经的驸马爷便什么也不是了。
平心而论,这些道理安氏也不是不明白,但她眼瞧着如今的形势,傅知意早已能在官场上独当一面,从此不需要再倚仗这宝和公主生活,他们国公府也度过了最大的难关。那又何必继续在公主府里过下去?他们傅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堂堂安阳侯,从前被人说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也便罢了,如今还要与另一个男人共侍一女?笑话!她身为傅家的主母,百年之后怎有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想着,她语气更是坚定,“公主您对知意一片真心,我都看在眼里。可知意他自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宁愿自己受些委屈,也不愿给傅家抹黑。您与他也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知道他最看重家门荣辱,如今这样的情形,您想想他心里该多不好过?若是这国公府百年清誉都被毁了,荣华不再,他……他怎能安心啊!”
说到最后,竟然就此哭嚎了起来。
澜澜眼看着对方哭天抢地地哀叹“我儿命苦”,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老妖妇”。
这样的伎俩到底是耍给谁看呢?她到底还知不知道什么叫无耻,竟然拿儿子来要挟公主?既要公主与驸马和离,还要公主帮忙护住和离后的驸马和傅家,保他国公府的荣华富贵?想得倒是美!
就连赵明珠这样好的性子都忍不住沉了脸色,正要开口时,却听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哟,别来无恙啊。”这是顾阮的声音。紧接着,又添了一句,“驸马爷您回来得正好,屋里有个老妖妇在那儿耍泼呢,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疯婆子,竟敢冒充您的母亲,您快去看看,尽早发落了吧。”
就在傅知意风尘仆仆地踏进院门时,顾阮便瞥见了这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未见,这些日子过得分外舒坦的他差点都要将这面目可憎的男人忘在脑后了。可是事实证明,就在他欢喜的快要忘了时,不是对方的母亲便是对方自己,一定会突然窜出来扰他安宁。
真叫人恨得牙痒痒。
而傅知意听了他张口胡言之后,显然也有些不悦,微微皱了下眉,才将目光投向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