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传遍了大魏,但那时魏致心中的顾阮是个阴险狠厉讨人厌的家伙,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般年轻。一晃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个盛气凌人的少年人。
“你明知有他在此,为何还要做这样的事?”赵明珠忍不住问道。
魏致的神情却仍如最初那样轻松,“只要认下这个身份了,府里到底是有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于臣而言都没有什么分别。”
总归是屈辱,难道没有了顾阮他就不屈辱了吗?
可赵明珠不懂的正是这一点,“你既然什么都明白,还来做这样的事。”
“刚刚您问皇上是不是给了臣好处,臣不瞒您,确有此事。但皇上与臣之间的事,暂时不能说与您听。至于值不值得,臣心中自有衡量。”那魏致游刃有余的,一看便是有备而来,说话时都兜着三分。
赵明珠倒是想拿他日后的生活来威胁他,但仔细一想,对方摆出这副态度,显然是早将后果预料到了,根本不在意自己在这公主府的处境如何。而且,软硬不吃。
她父皇到底是从哪里揪出了这样一个人?
她定睛看了他一会儿,脑筋转得飞快,忽然开口问道,“你在何时入了禁军?”
“八年前。”他并无隐瞒。
“那在这之前呢?”她掂量着他的年纪,继续问着。
魏致果然顿了顿,半天才道,“臣原本是先太子太傅家的门生。”
如今太子太傅之位空悬,他口中的太子太傅只能是当年获罪的那个太子太傅,也就是澜澜的父亲。
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当年的案子牵连了不少依附苏家的门生,虽然不至于获罪,但处境一定很是凄惨。对方竟然能在那样的逆境中博出个前程来,也是叫人佩服。
但他这样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出身,她反倒有些无话可说了,就算是问又能问出什么来,他无非是说自己想博个前程。
沉默良久,暂时不能将人赶出府的小姑娘只能将他打发到了最远的西院,对方倒是对自己的处境泰然自若,无论她如何安排,他都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好心态,没有半点怨言。
赵明珠拉着澜澜一起站在门口,眼看着这人主动找上杨管事去问这府里的规矩,摆出了虚心受教的模样,她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也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呀,怎么进她的公主府还是个好差事不成?
“你从前在家里见过他吗?”她偷偷扯了下澜澜的胳膊,低声问着。
澜澜也在盯着那魏致,闻言困惑地摇摇头,“未曾。”
那时她们苏家规矩严苛,她生活在内院,从未见过父亲的门生们,就算是偶尔能瞥见一眼,也是连模样都看不清。魏致此人……她倒还真没什么印象。
“也不知父皇许给了他什么好处。”赵明珠记得自己当初也是这样问过顾阮,可是后来却知道了顾阮对她的情意,父皇又捏住了顾阮的把柄,对方才没有半点为难。
但魏致不同,他的安之若素倒更像是一场令他十分满意的交易,让人不由好奇起皇帝允诺给他的好处。
“总之,还是提防着些为好。”自打出了十四皇子那件事之后,澜澜凡事都多了三分戒心。
赵明珠深以为然。
但这一夜,她本想要劝顾阮也静观其变时,却换来了对方的惊人之语,“明珠,我们生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