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阮却没有心情与他计较从前的事,张口便道,“傅知意的事是谁搞的鬼?”
“不就是陆……”
“说实话。”顾阮一眼看过去,目光里没有半点温度。
恍惚间,甫一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战火纷飞的西北,面前的人也不是那委屈求全的公主府面首,而是那名镇西北的煞神。
片刻的怔愣后,他还是选择说了实话,“忠武郡王世子徐宇。”
话音未落,顾阮已经一拳砸在了石桌上。既是恼怒也是后悔,恼怒于那徐宇竟然如此胆大,后悔自己竟没有防着对方用这招数接近傅知意。
刚刚回到汴京时,他本以为阻拦徐宇结识傅知意便是了,也未把这个只用来给背后主子牵线的小人物看在眼里,却没想到对方三番四次接近傅知意不成,竟然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你早就知道?”想着,他又看了这忠心的兄弟一眼,“我本以为你们只是嘴上抱怨几句,却没想到,早已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大哥!”甫一霎时有些急了,说着又拜下身去,“将军,末将对您绝无二心。只是您既然决定留在公主府,那傅知意始终碍眼,不如借此机会……”
“傅知意……”顾阮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接着站起身,淡然道,“与傅知意有私怨的是我,不是你们。”
他还未做什么,他们怎么敢替他擅做决定?
眼看着主子撂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想明白对方心思的甫一惊出一身冷汗来,连忙追了上去,“大哥,如今那傅知意已被关刑部大牢了,这汴京城是天子脚下,你行事万万三思!大哥……大哥,你不能劫狱!”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顾阮终于因为他的话站下了脚步,扭过头扯了扯嘴角,一副醍醐灌顶的神情,“原来我还可以劫狱啊。”
甫一分辨不出他这话是真是假,一张脸都垮了起来,“大哥……”
“闭嘴。”顾阮的神情收敛得比翻书还快,吩咐下去,“一炷香,让李熙宁知道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前一章不要忘记看
傅知意入狱的消息传到太师府时,李熙宁正坐在软榻上听母亲与庶弟说着与成亲王府的这桩亲事。
他半仰在椅子上,悲伤之后的神情已经有些麻木,对那些嘱咐和关切的话语选择了左耳进右耳出。但心腹的仆从跌跌撞撞扑倒在门前喊出那句“安阳候出事了。”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耳中,震得他心神一颤,僵硬的手指动了动,猛地起身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好不容易站起身的年轻人挥开了延德郡主想要扶他的手,踉跄着走了几步揪住那仆从的衣襟,“说清楚。”
这仆从也是刚刚才得来了消息,将事情的经过匆匆讲了一遍之后,又添了一句,“听说公主已经入宫面圣,连顾将军都找到左仆射府上想办法救人了!”
能让公主府乱成一团的事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而无论这案子最终会怎样了结,傅知意身陷牢狱的事也成了事实。
只要一想到那人被关进监牢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李熙宁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寒意不断地攀上背脊,让他足有半刻都缓不过神来。
而一旁的延德郡主也听懂了这事的缘由,不由面露忧色,“竟然闹出这么大的事,怪不得你爹爹到现在还未回府,你也别太担心了,公主她……”
话未说完,站在她身前的儿子已经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但在“逮”儿子回府时,为了防着他再次逃走,李温韦已经在府里安排了许多护卫。眼看着大公子想要离开,那些守卫们都尽职尽责地现了身,一脸的肃穆,大有宁死不会让他离开半步的架势。
头痛欲裂的李熙宁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我已经很久没动过手了。”
“大公子,太师不愿您离开府邸,您还是安心留在府中吧。”为首的人虽是这样劝着,却也舒展了下筋骨,大有强行将人捆在府里的意思,“我们也是听太师之命行事。”
眼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延德郡主眉头微蹙,站出身来,“这府里只有太师一个人才做得了主吗?太师叫你们留人,我叫你们放人,你们想违抗谁?”
这话一出口,那些人都稍稍怔愣了下。在太师府里,当家做主的自然是太师,但身为太师手下的人,谁又不知道李温韦平生最敬重自己的夫人延德郡主,甚至数次说过延德郡主的命令等同于他自己。那如今这情形……
趁着他们都愣神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