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的人,用不着你来这猫哭耗子。警告你以后给我放清楚自己的位置,别在张子龙面前指手画脚。”华羽斜着瞥了她一眼,揶揄道:“这就不用赵军师费心了,以后我主外你主内,咱俩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说着快步离去,追向队伍最前面的张子龙众人。
,!
赵飞燕恨恨的跺了跺脚,也连忙追了上去。
平山,是张子龙第一战的终结之地,山势平缓顶部坦途。如今已经被改造成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墓地,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石质墓碑,仿佛是座座灰色的大山压在人的心头,而这里交由重伤之后不能再参战的披麻军士卒看守打理。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从山脚正门进入,开始向山上进发。两旁都是密密麻麻的墓碑,上面有的写的详细,有的只有个名字,有的甚至只有‘披麻军军卒,死于某某年某某之战。’的碑文。
整个平山肃穆庄严,华羽与所有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陷阵营将士一样,被气氛压抑的有些呼吸困难,一点也没有驭物巅峰高手的样子。五千具棺木下葬到早已挖好的墓穴,掩埋好后竖起刻好的石碑。
一面面半人多高的青石碑上,雕刻着一个个曾经鲜活的名字。所有将士与百姓纷纷低头,在心中默默的悼念。继续登山到达山顶,平坦的山头如今已经被铺了一层青砖,正中间是一片巨型碑林,高的三四丈,矮的不过一人半高。
华羽眼神极好,凝神打量之后嘴里发苦,暗道跟着这家伙,可能还不如跟着秦雨寒呢。原来这里大大小小一百多座巨碑,每一座都代表了一场血战。其上记载着时间,被海寇杀害的村落百姓的人数,披麻军战死将士的名字等等。最让青年胆寒的是海寇下面写着‘诛灭殆尽,一个不留!’八个血红大字,触目惊心。
绕过前方,来到碑林尾部,只见地上横着摆放了一块巨碑,足有十丈高三丈宽。其上不论正反都密密麻麻刻满了蝇头小字,碑文正中有‘淮国十六年八月,青海之战!’
在一片压抑到极致的气氛中,张子龙迈步上前,俯身抱住巨碑猛地发力,双臂上青筋暴起,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血液沸腾如激流。“嘎吱嘎吱~~”巨型石碑居然被他缓缓扶起。满头血管暴突的少年“轰隆隆~”一声把巨碑插进早就挖好的基座中,一时间众人只觉得脚下平山都颤抖了一下。
张子龙做完这一切后,转身站到了巨碑面前,牛沙,冯列等披麻军将领都上前站在他身后。良久之后少年突然唱道:“大风起兮~~”明明方才年满十六,可声音中却充满了苍凉。
“大风起兮~~”
“扬我裙袍~~”
“吹角鸣兮~~”
“振我戈矛~~”
“万里行兮~~”
“护我父老~~”
“魂魄亡兮~~”
“壮我志矣~~”
披麻军紧跟着唱起,然后是数以万计的百姓以及陷阵营,声势越来越大,最后直冲云霄。悲壮的歌声响彻在天地之间,似乎受到这样的气氛感染,天空中汇聚起了朵朵乌云,绵柔软糯的秋雨丝丝落下。
赵飞燕眼角抽搐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向华羽抱怨道:“咱们大军出征在即,就不能搞点振奋军心的活动,非要弄得这么生离死别么?”华羽一直跟唱着这首边关歌谣,对她的抱怨视若无睹,等唱完后才好奇的发问:“在赵军师看来,什么才是振奋军心?”
赵飞燕翻了个白眼:“最起码要让将士们相信,这次咱们是去打胜仗的,不是去送死的。”华羽点了点头,比了个大拇指称赞道:“还是赵军师高明,说实话我看着也挺别扭的,只不过在下毕竟初来乍到,有些话不太好说罢了。”
赵飞燕眼睛一亮:“这么说咱俩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华羽满脸笑意的频频点头。她又追问:“那以后……”邋遢青年打了个哈哈,打量了下四周悄声回道:“小弟初来乍到,以后必然要跟赵大哥多亲近亲近。”
二人对视而笑。
翌日,青海郡城门处就出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募兵所,一大清早就人山人海排起了长龙。在其他地方,在明知道要打仗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参军入伍,除非是实在没有活路了才会选择这条路。
所以说吉水县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长长的队伍中全都是身强体健之辈,衣着富贵的也有不少,更有不少乔装的县兵衙役夹杂其中。在外人看来这是准备铁了心的弃明投暗了,放着稳当安定的差事不做,非要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谁不知道披麻军月月打仗。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