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子龙却没搭话,反而直捣黄龙的发问:“看来织田大人对在下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
织田信长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先生您是陛下身前炙手可热的红人,我一个没有兵权的大名怎么敢不满?”
针锋相对!
张子龙又打了个哆嗦,盯着青年的双眼:“原本还有些事情想要嘱咐织田大人,但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必要了。在下体弱生寒,现在要去找点烈酒暖身,告辞。”
披上蓑衣带上斗笠,完全没有理会织田信长的挽留,白发少年迈入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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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青年双手附后,盯着少年背影感慨:“真想不到,楼兰历史居然会被如此贫弱少年所改变,不可思议。”
服部半藏再一次现身在青年身旁:“体内没有丝毫真气波动,看来只是个书生而已。主人觉得我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说着比了个抹脖的动作。
织田信长双眼微眯:“我有种感觉,这位张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的。算了,我就跟他会一会,看看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说着也迈步走入雨幕。
……
醉仙馆四楼雅间。
张子龙放下酒杯吧唧吧唧嘴:“分明就是米水,这也能算是酒?”
织田信长一饮而尽:“楼兰气候温热,作物也比较单一,自然比不得淮国上邦。”
白发少年夹了块鱼肉咀嚼:“你认得我?”
织田信长起身给少年斟了杯酒:“现如今楼兰的淮国人数以万计,对先生自然早有耳闻,今日一听名讳自然就想起来了。”说着举杯相迎:“都说先生勇冠三军乃是神将下凡,不知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
酒杯相碰,二人一饮而尽。
张子龙长舒口气:“都是些往日的腌臜事,不提也罢。织田大人你对现在的楼兰怎么看?”
织田信长把玩着手中酒杯,想了片刻才开口:“陛下胸怀大志,又有先生这样的高人辅佐,相信不久之后楼兰必然能国富民强。”
“这里就你我二人,能不能说句真话。”白发少年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
俊朗青年打了个哈哈:“以先生的才智,自然应该知道人生在世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祸从口出的道理。”
“啪~”
张子龙把手中长筷按在桌上:“既然织田大人不说,那我就来猜猜看。”
“楼兰旧法弊端甚多,千年来为何会相安无事?那是因为历代女帝都惧怕大名手中的军权,不敢公然反目。而各地大名也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谁都不敢公然冒着忤逆之罪起兵造反,索性每年交些税银全当买个清净。”
张子龙叹了口气:“其实这个国家早就名存实亡,一个结构松散的诸侯联盟太平年间自然看不出弊端,可这次海寇大军压境让楼兰灭国,却让某些人看到了机会。”
织田信长面色如常给少年斟酒。
白发少年连喝两杯烈酒:“皇室覆灭天下大乱,无数百姓置身火海,正是需要织田大人这种英雄挺身而出匡扶社稷,可海寇强盛实在是不能力敌,想必那时候大人很困扰吧?
织田信长脸上笑意有所收敛。
张子龙推过空酒杯示意满上:“真正让你下定决心的,应该是前北海大名,也就是你的父亲被凯特亲手所杀引起的。明面上装成一个吓破胆的傀儡,暗地里四处征召流民历兵秣马,可依旧实力悬殊,想必当时的织田大人是抱着誓死一战的心思。”
俊朗青年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桌面留下一滩清亮的酒渍:“先生继续。”
白发少年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海寇西征失败实力大损,这真是天赐良机。在外海寇数十万大军付之一炬,是最虚弱的时候。在内楼兰旧臣早已受够了奴役怨声载道,只差振臂一呼成就不世之功。此时的织田大人对那皇位也有几分觊觎吧?毕竟楼兰皇族早就死绝,谁坐不是坐呢?”
织田信长正襟危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天时地利人和大人都占全了,可万万没想到鬼左近居然护送着陛下回来了。这下怎么办?织田大人一定很苦恼。如果按照原来的谋划是能消灭海寇,可出兵出钱又出力,最后皇位还是别人的,这笔买卖怎么算怎么亏,所以你就选择按兵不动。”
“能借助海寇的手除掉陛下自然好,就算不行也能坐山观虎保存自身。”张子龙对他面若寒霜的样子视而不见,而是轻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