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若云和孙秋莲的事后,魏景琰曾几番严厉地斥责了苏镇山,责怪他后院失火,累及朝堂,以至于在百官和百姓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连带着魏景琰在礼部中的势力也被削弱,着实让魏景华和太子得意了一把。苏镇山自知理亏,也不敢顶撞主子,只得拉下老脸不停地赔罪。
苏睿则是对魏景琰对于苏智的重视程度超过自己而心生怨怼,更对他不愿意与苏家结为姻亲的做法不满。加之舟漓同他说的那番话,渐渐地,在魏景琰的阵容中他已经萌生退意。
只是要走,也一定得带着苏镇山一起走。苏睿现在力量太薄弱,在朝堂中影响力有限,短时间内很难成就大事,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苏镇山一动不动,只是板着脸皱着眉一言不发。
“父亲,眼下我们必须依靠一个可靠的力量才能重整旗鼓,否则很有可能一蹶不振啊!择良木而栖,这不正是为人臣的根本吗?可是在我看来,五殿下并非良木。”苏睿面色阴沉:“据说今日早朝圣上再次将几位成年皇子的婚事提上议程,可是五殿下却依旧对于迎娶苏家小姐的事情百般推诿,这不明摆着就是对我们苏家存疑,保持观望态度吗?若我们再不先下手为强,待圣上赐婚别家小姐,我们又将被置于何种境地?恐怕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悔之晚矣。”
“那按照你的意思,什么人才是你口中的良木呢?”苏镇山终于开口了。
“太子庸碌,成不了大事,且太子集团中勋贵势力云集,即使我们投奔太子,也不会有大的作为。”苏睿分析道:“而现在能和五殿下一决高下的,就只有三殿下了。”
“三殿下?”苏镇山的声音阴沉,不辩喜怒。
“正是。三殿下在朝中与五殿下平分秋色,互不相让,而我们就是可以打破平衡的关键力量,我相信以三殿下的聪明睿智,应该不会不清楚对于他而言我们加入的意义有多大。”
苏镇山听完苏睿的话,沉默了良久,突然冷笑一声:“我苏镇山这辈子最失败的事情,就是没有教育好你和你妹妹。想不到你饱读诗书十几年,如今却说出这样愚蠢透顶的话来。”
“父亲?”
“你以为官场斗争是儿戏吗?主子想换就换?”苏镇山竖起眉毛,严厉地训斥道:“什么择良木而栖?都是屁话!为人臣的根本是什么?是忠!脚踏两只船的人在官场中是走不长远的。你以为我们此时投靠三殿下,三殿下会毫无芥蒂地接纳我们吗?呵呵,不过就是把我们当做是打击五殿下的工具罢了,事成之后,杀了人的刀会有什么好下场?这场争斗最后的胜利者是不是三皇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我们走错了这一步,他魏景琰仅凭今时今日的权利整垮苏家不过是轻而易举。”
“可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苏睿有些急了:“父亲您畏惧五殿下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们有把柄在他手中,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既然撕破了脸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我想五殿下无论如何不会仅为了整垮苏家而自毁前程的。”
“你的目光太狭隘了。明面上五殿下当然不会为难我们,可暗地里呢?”苏镇山摆摆手,想结束这个话题:“此事休得再提。”
“父亲!”
“住嘴!”苏镇山一拍桌子呵斥道:“滚出去!”
此时苏镇山尚在震怒之中,这个时候跟他争辩是很不理智的,于是苏睿只是躬身道了个“是”,便走出了房间。
当苏皓月和苏智来到博雅楼时,其他人已经到了,三男三女正坐在一楼的品茶区谈笑风生。出门前,苏浅颜听说苏皓月和苏智要去参加友人聚会,也表示想跟着去看看,苏智想了想,便答应了,所以这次同行的还有苏浅颜。
“苏智你可算来了,我们可都等你半天了。”见他们来了,座位中的一位青衣男子站了起来,笑着招呼道:“这边坐。”
苏智拱拱手:“苏智来迟,抱歉抱歉。”说着便带着两个妹妹走过去与他们同坐。
“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吏部褚尚书的公子褚仁杰,这位是刑部吴侍郎的公子吴鹤鸣,这位是镇东将军之子陆唯风。”苏智笑容儒雅,对另几人说道:“这是我的两位妹妹,苏皓月、苏浅颜。”
苏皓月一一见过行礼,动作典雅大方,毫无矫柔之态。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苏小姐,早听闻苏小姐才貌双全,眼界豁达,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刚才同他们打招呼的就是褚仁杰,只见他一袭青色锦袍,面如冠玉,笑意盈盈地介绍坐在他身旁的女子道:“这位是我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