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因为收受了苏镇海的贿赂,才会对那批物资的纰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于即墨寒一向被皇帝器重,所以这次他也在觐见官员的名单之列。此时他看众人都噤若寒蝉,作出明哲保身的架势,不禁微微挑起唇畔,冷冷一笑。
“陛下,臣有疑问。”即墨寒开口说道:“苏镇海本非朝廷官员,却主动地为灾区筹集物资,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还能是什么,沽名钓誉,想博得个美名呗。”不等皇帝开口,严仁祖就接过了话头,语气颇有些轻蔑之意。
“没错,众所周知,这就是他的目的。那么既然他是为了名,为何还要以次充好,筹集些劣质的东西呢?毕竟这批物资出了问题,陛下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他,有人会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即墨寒的目光三分恭敬,七分疏远,不偏不倚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楚靖王此番疑意,也有些道理。只是,商人本就是重利轻义的,会不会是因为苏镇海又想做这个出头鸟,又舍不得银子筹集好物资,才出此下策,意图蒙混过关呢?”傅太师捏着胡须,猜测道。
“如果真如傅太师所说,那苏镇海大可去寻一些便宜货,又安全又省心,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再看看运往湎州的那批物资,不是发霉了的粮食就是用树根冒充的药材,做的这么明显,简直就像生怕别人发现不了问题一样。”
“王爷,可是涉案官员的口供都写得清清楚楚,如果苏镇海的物资没问题,他为什么又要花费巨资去收买这些官员呢?”
“这就是臣的第二个疑问,参与检查物资的官员多达数十个,想要收买他们必然不是一笔小数目。苏镇海为了省钱筹集一批粗陋的物资,却又花费千金收买官员,仔细想想,不觉得很可疑吗?”
听了这话,皇帝的面上稍稍有些波动:“严仁祖,你昨夜对苏振海的审问结果如何?”
“回禀陛下,那苏镇海除了喊冤,其他一概不知。”严仁祖躬身答道。
“莫非,此事真是冤枉了他?”皇帝像是在喃喃自语,可听到堂下官员的耳中,就大有深意了。
“朕命你即刻重新提审苏振海,此案影响恶劣,还涉及了当朝两位大员,一定要给朕调查个水落石出。”皇帝严厉地注视着严仁祖:“五日之内,朕要你给湎州灾民百姓一个交待,明白吗?”
“臣,领旨。”严仁祖抱拳,垂下的眼眸中寒光乍现。
楚靖王轻飘飘几句话就让案件出现了转折,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为今之计,是要尽快禀报给三殿下,好早做打算。
苏家。
苏智孤身坐在自己的院中,手中捧着茶杯,两眼无神地不知落在何方。茶水早已浸透了寒气,他却依旧毫无所察,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一个下午都一言不发。
随从竹洺见自家少爷这般无精打采的模样,再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心中满是担心,便去望月阁请来了苏皓月,希望这位平日和少爷关系还不错的三小姐能帮着开导开导。
等苏皓月来到院子里时,苏智还是保持着那一个姿势,甚至没注意到有人来了。
“二哥。”苏皓月落座,轻声唤道:“可是三叔那边有什么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