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腊梅毛骨悚然。
“奴婢奴婢侍奉二小姐,二小姐就是奴婢的天,为二小姐尽忠,是奴婢的本分”
“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既然如此,你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二小姐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答得好,我重重有赏,若是让我知道你有半点隐瞒,后果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
先威逼,再利诱,这就是苏睿的策略。
腊梅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额上渗出的冷汗淌落道了眉尖。最终,她吞吞吐吐地说道:“大少爷,二小姐出事那日,奴婢正好在院子里浇花,当时奴婢背对着门口,只是隐约听见有人进了二小姐的闺房。起先奴婢也没在意,后来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翠竹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非要在奴婢浇花的桶里净手。因为晴雨楼后院的水房每日都供应热水,翠竹从前净手也都是去后院,偏偏那日,她仿佛是急不可耐一般,抢过奴婢的水桶就洗,洗完后还告诉奴婢赶紧把水倒了。”
“奴婢觉得很奇怪,就多嘴问了几句。翠竹板着脸训斥奴婢不该问的不要问,只说那桶中的水碰不得,让奴婢倒到院门口去。”
“奴婢地位低微,只得照做其他的事,奴婢真的都不知道了。”
苏睿忙问道:“那翠竹净手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
腊梅侧着头仔细想了想,说道:“没什么不对劲啊,只是翠竹的手指上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她不停地搓着双手的手指。但是我们平常净手的时候,也都是如此,手指用得多,当然就会脏一些。”
手指脏一些?
苏睿的脑中灵光乍现。
平日只用得到手指的活有很多,比如说用指腹搽药。而且从翠竹激烈的反应来看,极有可能代表着当时给苏若雨上毒药的人正是翠竹。
没错,一定是这样。自从那个嫣红回乡后,她就成了苏若雨身边唯一一个贴身的一等丫鬟,伺候苏若雨上药等工作,自然是交由她来完成的。
这样说来,只要找到翠竹,一切都能真相大白了。
“你知不知道翠竹离开苏家后去了哪里?”
腊梅摇摇头:“平日奴婢和翠竹没什么交往,她是一等丫鬟,也不怎么同我这种小丫鬟说话,所以奴婢对她的行踪实在是一无所知。”
这也是按照指示说的,如果腊梅知道翠竹的去向,那才奇怪了。
苏睿沉吟了一会,说道:“算你老实,诺,拿去吧。”
递给她一张银票。
腊梅看了一眼面额,登时喜笑颜开:“谢大少爷赏赐。”
果然是个胸无城府的小丫头,一张银票就可以收买,苏睿不免又将腊梅看轻了几分。
了解得差不多了,苏睿便离开了晴雨楼,甚至都没有去探视苏若雨一眼。
当晚,苏睿就驱车前往了博雅楼。
他已有许久没有见过舟漓了,现在事情终于有了些头绪,他便迫不及待地赶来想要与她见上一面。
一进门,只见博雅楼一楼的座椅上坐满了客人,小厮侍女们忙碌地在厅堂内穿梭着,生意似乎比以往更红火了。
苏睿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人上来招呼他。
他脸色发青,最后不得不开口道:“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还做不做生意了?”
听到有客人发火,一个小厮颠颠地跑来:“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咱们座位都已经满了,还请明日赶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