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回过头,似笑非笑。
翠竹半天没有等到回应,有些奇怪地抬起头。当她的目光接触到苏睿那张带着刺骨寒意的脸颊上时,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往外跑。
见到贵客原是自己,吃惊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逃跑就不对劲了。苏睿眉峰一挑,看来果然有问题。
翠竹刚刚跑到门口,房门却被人砰地一声关上了。
翠竹拼命拍打着门板,大叫道:“舟漓姐姐!救我!舟漓姐姐!”
舟漓的声音从门外幽幽地传了进来:“翠竹妹妹,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其他人。我先回家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陪苏公子坐一坐吧。”
翠竹这才堪堪恍然大悟,失声痛哭:“原来你是故意骗我来此!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可是门外再也没有舟漓的声音了。
苏睿冷笑,上前一把拉住翠竹的手腕,动作粗暴地将她丢到床上。
翠竹双手护胸,惊恐而又警觉地盯着苏睿。
苏睿嫌恶地瞥了她一眼:“你放心,本少爷对你这种为了钱财可以出卖身体的女人没兴趣。你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若是让本少爷满意,那么金银财宝一样都少不了你,若是你现在还打量着糊弄我,我告诉你,像你这种身份卑贱的女人,世间上每天都会消失很多,少了一个你,永远不会有人发现的。”
翠竹的眼泪鼻涕横流,她胡乱抹了一把,疯狂点头道:“我说!你问我什么我都说!绝不欺瞒。”
“如此,甚好。”苏睿好整以暇地坐在床对面的太师椅上,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化骨散是什么?”
翠竹一惊,老老实实地答道:“是一种会令皮肉溃烂的毒药。”
“若雨是不是用了这药?”
翠竹咬着嘴唇,点头:“是。二小姐脸上的伤本不重,是用了这药后才会导致毁容的。”
“是你给若雨上的药?”
“是是奴婢,可,可这也是二小姐的命令,奴婢也劝过了,可二小姐不听,加之当时情况危急,奴婢没有办法,只能奉命行事啊!”翠竹为自己辩解道。
苏睿心中的谜团终于解开了。他上前一步,一扬胳膊。
翠竹以为苏睿要打她,吓得闭上了眼睛瑟缩成一团。可是半晌,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发生,她悄悄睁开眼,只见苏睿站在床前,油灯下他的脸冰冷而诡谲。
一张银票从苏睿扬起的手掌间飘落,直至翠竹的面前。
翠竹见了银子,面上才终于有了点血色,她颤抖着捡起银票:“谢大少爷。”
“给若雨送药的,到底是谁?”
挑战
已至深夜,可李玲花的房间依旧亮着灯。
“怎么样?顺利吗?”一见绿蔓进了屋,李玲花便紧张地开口问道。
“今日三小姐因为要出席五殿下的宴会,所以不得空去看望老夫人,奴婢去时,她院子里的碧汀正好去老夫人那儿替三小姐送汤饮。”
绿蔓还未说完,李玲花就冷哼了一声,不屑道:“装模作样。”
“奴婢瞅准机会,找了个由头将望月阁其他的丫鬟都调到别处去后,再偷偷摸进了三小姐的书房。可奴婢找了半天,也没瞧见文稿”
李玲花脸色一沉:“不会吧?你找仔细了没有?”
绿蔓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到处都找过了,确实没找到。不过在一个隐蔽的匣子里,倒叫奴婢发现了其他好东西。”
“什么?”李玲花的语气很急切。
绿蔓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李玲花:“这是一个地址,和几封书信一起被放在匣子里。奴婢瞧了瞧那书信的内容,立刻就将这地址抄回来给您了。”
李玲花看了一眼,是京都郊外的一处庄子。
“有了这个地址,您就可以去向那位贵小姐请赏了。”绿蔓上挑的狐狸眼中藏满了狡黠:“这个地址的主人,便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一位大人物。”
“谁?”
绿蔓凑到李玲花的耳边,低声说了三个字。
第二天,苏皓月难得地睡了个懒觉。直到日山三竿,她才慵懒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
浓睡不消残酒。
苏皓月平日是不爱饮酒的,可是昨日赴宴,她也难免喝了些。回房后,见月光皎洁如白雪,她突然兴致大发,命紫鸢将酿制的果子酒端了上来,一个人坐在轩窗前,独斟独饮到半夜。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