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冰的身躯一震,她将镯子攥在手里,紧紧地抿着双唇。良久,才扬起脸庞,勾起嘴角笑着道:“泠霜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泠霜却只是轻飘飘地移开了目光。
第二日,苏皓月晨起梳洗后,先去临雅苑陪周兰湘坐了坐,说了会话,便带着紫鸢乘着马车出了府。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啊?”马车里,紫鸢问道。
“有些日子没去文社了,今日正好得空,想去看看。”
紫鸢一听说要去竹影文社,心头一动。
那不是就能见到齐公子了吗?真好。
苏皓月偏着头望向窗外热闹的市集,很快,马车就抵达了文社门口。
一进文社,满座的宾客们注意到了苏皓月的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苏皓月一一回礼,态度谦逊,笑容和煦。
紫鸢跟在苏皓月的身后,看着这些书生对自家小姐如此恭敬,自豪之情油然而生,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小姐好伟大啊!
试问天下的名门淑女,有多少人能像自家小姐这样,以一介女流之身,受到这么多人发自内心的尊崇?恐怕掰着指头都能算得过来吧!
齐北亭一见苏皓月来了,也连忙站起了身,那张清俊白皙的面容上有些不安。
“小姐”齐北亭看了一眼紫鸢,欲言又止。
苏皓月笑了笑:“走,去亭子里坐坐吧。”
“是。”
亭子就在正殿门外的小树林里,秋风萧瑟,落叶纷纷,苏皓月和齐北亭在亭间相对而坐,紫鸢为他们沏了一壶香茶。
苏皓月捧起茶杯,呷了一口,呵出一团暖气。
与苏皓月的泰然自若不同,齐北亭双手局促不安地交叠着,如坐针毡。
最终,他还是开口说道:“小姐,苏大人”
话还没说完,却被苏皓月打断了:“他来找过你了吧。”
“是,那日太子婚宴后,奴才刚要离开,苏大人却将小人拦下,好一番询问。最开始奴才不知道他是小姐的哥哥,态度多有不敬,可苏大人并未怪罪,还主动表明了身份,说起了大人的父亲也因赈灾粮旧案罹难,奴才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回来后,奴才左思右想,不知这样做是否妥当。若奴才说错了话,愿任凭小姐处罚。”
说罢,齐北亭便笔挺挺地往地上一跪,双手抱拳。
苏皓月放下茶杯,轻轻一笑,吐气如兰:“说什么呢,你不过是实话实说,又何罪有之?快起来吧。”
齐北亭见苏皓月并未动怒,松了一口气,站起身继续说道:“小姐,苏大人临走时说,希望奴才和他一同去一趟湎州,大人想亲自查探一番。奴才顾念小姐,并未答应,只说要征得小姐的允诺。苏大人还等着奴才的回话,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借力除掉她
苏皓月闻言,细细的蛾眉微挑,她反问道:“你的想法呢?你自己想去吗?”
齐北亭正色道:“奴才来京都,就是为了为含冤而死的双亲讨一个公道。现在苏大人既然也想重查赈灾粮案,奴才自然愿意听从苏大人的差遣。”
“哦,既如此,你便去吧。”苏皓月一口答应了,又问道:“何时动身?”
“这个奴才不清楚,要看苏大人是如何安排的。”齐北亭的面上是难以抑制的喜悦。
“嗯,二哥有了消息你便告知我一声,在走前别忘了交接好文社的工作。”
“是!”齐北亭激动地说道:“小姐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没齿难忘!奴才愿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恩情。”
苏皓月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去吧。”
齐北亭走后,紫鸢一边为苏皓月斟茶,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
“小姐,您让齐掌柜和二少爷一同回湎州,是决定相信齐掌柜的身份了吗?”
苏皓月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你以为二哥冲我发那一顿脾气是毫无目的的吗?”苏皓月苦笑着摇摇头:“你没听齐北亭刚才说,他并未马上答应二哥一同前往湎州的要求,而是要征求我的意见。二哥啊,是为了向我施压呢。”
紫鸢斟茶的手一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能不答应吗?”苏皓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让他们去吧,我才不想做这个恶人呢。”
紫鸢放下茶盏,打趣道:“小姐,您现在倒是想开了。”
“是啊,只怕在二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