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似乎是赏给了即墨寒,她便作罢了。
陆冰冰一眼便瞧出了永安是恼羞成怒,她扯了扯嘴角笑着道:“还请殿下恕罪,臣女绝无不敬之心,只是替殿下鸣不平。”
“你这话是何意?”
“唉,如今这世道全都颠倒了。尊贵无比的公主尚未能有一枚冰种傍身,可低贱的乡野丫头却将稀世珍宝收入囊中,公主您说,是不是很不公平呢?”
“乡野丫头?谁?”永安越听越糊涂了。
“公主殿下不会忘了陛下曾将那块西域使臣进献的珍宝赏赐给了楚靖王吧?可谁知,楚靖王竟然亲手将那枚原石雕琢成了女子用的发钗,转手送给了另一个人。”
“陆冰冰,你别给我打哑谜,有话就痛快地说!即墨寒到底将翡翠送给了谁?”
“公主殿下难道还没猜到吗?”陆冰冰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就是不久前在京都声名鹊起的农妇之女,礼部侍郎苏智的堂妹,苏皓月啊。”
陆冰冰所说的冰种翡翠,正是即墨寒当做下棋的彩头送给苏皓月的那一支月牙发钗。苏皓月见那发钗上的白玉珍贵非常,并未曾佩戴过,而是一直放在妆匣里。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陆冰冰刻意打探,想要知道这件秘闻也不是难事。
永安公主那张美丽的脸上神色骤变,几乎是在一瞬间从红润变成了青灰。
她咬着牙,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若臣女有半字虚言,愿遭天谴。”
既然陆冰冰都敢当着她的面赌咒发誓了,看来她说的不会是假话。
陆冰冰又不失时宜地补上了一句:“而且,那日在太子殿下的婚宴之上,楚靖王曾当着众人面亲口宣称苏皓月是他选中的王妃。”
永安公主腾地站了起来,僵着身躯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半晌没有说话,又嚯地坐回了原地。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永安捏紧拳头,心中生出无限悔意。
早知道如此,母后举办宫宴那日她就该趁着偷盗事件将苏皓月除之而后快的,也省的这个狐媚的东西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她当时就感觉到了即墨寒对这个女子不一般,但是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发展得如此之快,这才多久啊,就谈婚论嫁了?!
陆冰冰见永安公主反应如此之大,随即放下了心来,唇畔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是周泠霜的一番话提醒了她,既然她的实力无法跟即墨寒硬碰硬,那就可以采取借力打力的办法。永安公主身份崇高,有她出面,事情自然好解决多了。
她不是不知道永安也是她的头号情敌,可是眼下,必须要结合一切可以结合的力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而且,永安对即墨寒情根深重,她决不会坐视即墨寒迎娶苏皓月而不管的,所以陆冰冰只需要把这件事透露给永安知道,永安如此骄纵善妒之人,怎么可能不对抢了她心上人的苏皓月恨之入骨?
借力打力,顺水推舟。
难道堂堂一国公主,还摆不平一个小小的苏皓月吗?
永安终于从盛怒之中恢复了一点理智,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陆冰冰,突然开口问道:“可是你跟本宫说这些,到底有何意图?据本宫所知,你不是也一直心心念念想嫁入楚靖王府为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