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帝紧锁着眉头,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刚才唱的曲,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朕解释清楚,若有半字虚言,即刻打发到慎刑司服役去!”
“是是是,奴婢绝不敢欺瞒陛下。这歌如今宫中都传遍了,说的正是五殿下和褚小姐在永安公主寝宫中发生的事。”
说着,那宫女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交待了。
“五殿下不顾安危,勇入池塘救下了褚小姐,还在褚小姐危难之际亲自帮褚小姐顺气,最后抱着褚小姐回了公主寝宫,一路上不少宫女太监都亲眼瞧见了大家纷纷称颂五殿下见义勇为的品行,这段故事也在宫中传为了佳话”
那宫女小心翼翼地说道。
皇帝听后,狠狠一拍御辇的扶手,怒斥道:“主子的事情也是你们编排的?滚下去,罚杖二十!以后再让朕听见你们胡言乱语嚼舌根,当心你们的脑袋!”
那三个宫女一听,吓得跪地求饶:“求陛下开恩,奴婢真的不敢了!”
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何公公连忙一扬拂尘:“起驾!”
小宫女们的哭喊求饶声很快便被抛到了脑后,皇帝攥着扶手,面色越来越阴沉。
“关于琰儿和褚家小姐的事儿,当真传得满宫都知道了?”
皇帝突然望向跟随在一旁的何公公,问道。
“这”何公公觉察出皇帝的神情不对,于是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这几日,确实偶有传言,不过大家都是对五殿下见义勇为的行为赞不绝口,并未说其他的”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还如此不检点。”皇帝明显不赞成魏景琰这样高调的做法。他靠着步辇的靠背,抬头沉思了半晌,又问道:“褚家可知道这事?”
“老奴猜想,褚大人多多少少也是该有些耳闻的。”
“外面都传得满城风雨了,不论别人是怎么说的,多少都有损他女儿的清誉,可这个褚为良还能沉得住气,哼,老狐狸。”皇帝冷笑一声:“这下,他们只怕都等着朕赐婚吧?借联姻来笼络朝廷命官,当朕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算盘呢。”
何公公脊背发凉,不敢做声了。
“也罢,毕竟这二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难道朕还能不准许这门婚事吗?”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走吧,朕要去看看敬妃。”
“是。”何公公略一躬身,提着嗓子唱喏道:“摆驾流芳殿。”
褚府。
褚为良一袭绛紫色的锦袍,双手背在背后,满面阴云,此时正在书房中来回踱步。
“爹。”褚仁杰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爹,您这么着急找儿子,有何要事?”
“哎呀,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你妹妹的那回事。”褚为良一甩衣袖,重重坐在了黄花梨木太
师椅上,叹气道:“如今她和五殿下的事情整个宫中人尽皆知,这可怎么收场?”
“爹,我看这事没有您想的这么复杂。那日妹妹赴宴,不慎落水,无一人上前搭救,最后还是五殿下舍身相助,这些是在场那么多双眼睛都亲眼瞧见了的,妹妹又没做什么丢人的事情,他们爱传就传去呗。”褚仁杰倒是十分豁达。
“你错了!”褚为良随手拿过一旁的星月菩提子在手中把玩着,眉头紧锁着道:“那些好事者想要借这件事拍一拍五殿下的马屁,夸他一句品德高尚也就罢了,可他们硬要将此事冠上什么英雄救美的帽子,更有甚者还编排了歌谣,歌词唱什么‘穆郎秋女真绝代,缘分天定莫教辞’,根本就是混淆视听。你说,这对你妹妹的名誉岂不是大有妨碍吗?”
褚为良越说越气:“你妹妹正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我跟你娘还准备就在最近给她把婆家定下来,可谁知偏偏出了这么一码事。你瞧,这两日,连媒婆都不登门了。”
“那,倒也是。大家听说这样的流言,肯定都以为妹妹马上要成为五皇子妃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来咱家说亲呢?”褚仁杰自嘲地笑道。
“所以啊,关键咱们还 不能主动解释什么,这万一一个解释不好,只怕五殿下会误以为我们看不上他这一门婚事,到那时可真就是鸡飞蛋打,两头都捞不着了!”
褚仁杰察觉到了自己父亲话中的深意,他勾了勾唇角,凑到褚为良身边,试探地问道:“爹的意思,是否是只要五皇子殿下愿意上门提亲,您也愿意和五殿下结为秦晋之好呢?”
褚为良干瘪凹陷的腮帮子抽了一下,良久,他才无奈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有的选择吗?倩儿要是能成为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