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送礼物给苏三小姐不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单独送给苏智呢?”吴鹤鸣盘根问底。
“对呀!皓月的我送了,苏智的礼物我是替哥哥你送的呀!毕竟人家在国子监帮了你这么多忙,过年过节的,我送点礼物表示感谢,很正常嘛!”
吴鹤鸣仍然不相信,故意阴阳怪气道:“这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你不是一向最厌恶官场中送礼的风气吗?什么时候我那清高的妹妹竟也变得如此世故圆滑了?真令我震惊啊!”
吴若彤被他说得恼羞成怒,干脆站起身,二话不说就推搡了吴鹤鸣一把:“真讨厌!你出去!”
吴鹤鸣反而笑了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连连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走。用过午膳咱们就要去苏府了,你赶紧抓紧时间好好梳妆打扮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啊!”
说罢,一溜烟跑没影了。
气得吴若彤僵在原地,狠狠地一跺脚。
可是一想到下午就要去苏府,吴若彤又没心情生气了。
“唉,没想到事情竟然搞成了这样。”她浑像一只打了霜的茄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垂头丧气道:“我骗他那砚台不值钱他才收的,他不会生我的气吧?我又该怎么像皓月解释呢?”
想着想着,吴若彤浑浑噩噩地走到床边,一头扎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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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后,苏智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盯着桌上的歙石砚发呆。
可能是他思考得太过于专注,甚至连苏皓月走了进来都没有发现。
“二哥。”苏皓月轻声唤道。
苏智猛然惊醒,抬起头,笑了笑:“皓月,怎么了?”
“我刚才瞧你用膳的时候心不在焉,猜想你可能是有什么心事,所以过来问问。”苏皓月走到他对面,一坐下就眼尖地发现了那方崭新的砚台。
苏皓月伸手拿起,上上下下鉴赏了一番:“哟,这不是歙石砚吗?二哥还真是好品味啊。”
苏智见苏皓月一眼就瞧出了这砚台的品质,再想想自己还真的把它当作不值钱的小玩意了,不禁有些惭愧。他讪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一向对这种金石玩物不在行的,又怎么会花重金买一方砚台呢。”
“这么说来,这是有人相赠咯?”苏皓月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她将歙石砚放回原位,撑着下巴好整以暇道:“不送金玉俗物,倒送一方宝砚,到底是哪位风雅之士呢?”
苏智端详着苏皓月别有深意的笑脸,试探地问道:“妹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砚台是吴小姐送我的?她跟你说过?”
“那倒没有,我不过是随便瞎猜的。”苏皓月摆摆手。
苏智为官清廉,从不收受官员的礼物,所以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进苏府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
再一联想吴若彤那天反常的举动,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妹妹果然慧眼如炬。”苏智叹了一口气:“当时吴小姐跟我说这砚台是她娘亲和哥哥给我准备的,我还信以为真呢。”
苏皓月抿唇一笑:“若彤是怕你不肯接受她的好意才拿吴夫人当挡箭牌的,也不是有意要骗你,怎么哥哥倒像是不太高兴似的呢?”
“让吴小姐如此破费,我心中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苏智话音刚落,就听见竹洺在外通报道:“少爷,吴少爷和吴小姐来了,说是为了砚台一事来向您赔罪。”
苏智一听,微微有些惊讶,转而连忙说道:“快请进来。”
“是。”
只见吴鹤鸣手持折扇,一身翩翩白衣,带着吴若彤走进屋内。
苏皓月注意到吴若彤的双肩瑟缩着,低垂着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苏兄,苏小姐。”吴鹤鸣双手抱拳:“今日早朝的事情我都听家父说过了,实在抱歉啊,若彤年纪尚小,又过于单纯,这才差点被那起子小人利用,成为攻击苏兄的把柄。家父已经狠狠训斥过若彤了,还望苏兄看在若彤本是一片好意的份上,多多见谅。”
说罢,吴鹤鸣拉着吴若彤冲苏智作了一个揖。
“鹤鸣,你太客气了!一点小事罢了,何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呢?”苏智连忙扶起他们:“来来来,坐下说。”
苏皓月把吴若彤拉到一旁,柔声问道:“怎么回事啊?”
吴若彤这才稍稍抬起头来,把今日早朝上的那一场血雨腥风全向苏皓月一五一十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