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磊一下子攥紧了手中的笏板,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公然顶撞即墨寒。
“说来听听。”皇帝的声音中不辨喜怒。
“首先,他说胡将军对苏振国信任有加,那想必苏振国是个可用之才,是胡将军的左膀右臂,既然如此,为何跟随胡将军数十年还仅仅是个百户长呢?”
“王爷,胡将军或许是看苏振国忠厚老实,所以对他比对旁人更信任一些,但苏振国能力有限,不一定能成为胡将军的左膀右臂啊。”
“呵,苏振国并无才能,又做出偷窃情报之事,那就是无才无德之辈,这样的人混在军营里数十年,胡将军不仅没发现,还对他信任有加。哼。”即墨寒斜睨了郑磊一眼:“看来胡将军的水平也就那样了,让他领导指挥军队,战败,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王爷,你何必鸡蛋里头挑骨头呢?臣只说胡将军对苏振国信任了些,你就这样借题发挥是不是有些过了?”
“只是信任了些?那本王倒想问问,苏振国一个小小的百户长官职低微,又非胡骁勇的亲信,如何能进入被重兵把守的将军军帐,还让他顺利地窃走了布防图这样机密的文件?”即墨寒狭眸一挑,语气森然。
郑磊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躬身站在一旁,不再答话。
“金池国虽为大梁邻国,却是以陵川沙漠为界。金池士兵长途跋涉来犯,又是兵马又是粮草,这么大的动作,胡骁勇竟丝毫没有发觉,仓皇应战如何能不败?现在你们一个个倒是将战败的责任全部推到了一个百户长身上,无凭无据,以讹传讹,实在可笑。”
即墨寒曾带兵平定西疆,对西疆各国的情况了如指掌。和他理论,其他大臣们根本没有胜算。
钱守成心中暗道不妙,若再让即墨寒说下去只怕陛下就会想起他才是当年开疆拓土,稳固西疆局势的人,万一陛下一个想岔了派他重回战场,那三殿下下的这盘棋不就白忙活了吗?
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陛下,如今胡将军身负重伤,只能卧床静养,军中不能一日无帅,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事便是派人接管西疆的数万大军,重新部署收复失地。”
皇帝抚了抚胡须:“你们可有合适的人选?”
“定北将军邹襄平身经百战,战功赫赫,可让他前往西疆稳固局势。”有人提议道。
皇帝想了想,否决了:“不可,北疆驻地距西疆路途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有谁?”
“西疆东边的南越行省布政使刘向与胡将军曾共事多年,不如让他去?”
还没等皇帝说话,队伍中就有人投了反对票:“不行不行,刘向早已年迈,哪能肩负如此重任?”
“那镇东将军陆啸天如何?”
“我看也够呛,现在东南沿岸的倭乱虽然已经有了改善,但还需要人常驻把守,若此时让陆将军开往西疆,倭寇卷土重来,之前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
堂下官员们哄哄闹闹,吵作一团。
皇帝的眉头越皱越紧,听来听去就没有一个能解西疆之急的人吗?
郑磊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再次高声说道:“陛下,臣倒认为,可派三殿下前往西疆接替胡将军。”
皇帝眸中一亮,华儿?
“三殿下此次在东安城平定倭乱,立下了赫赫战功,可见三殿下是难得的军事奇才。而且,三殿下可从东安城率领轻骑走水路前往西疆,不出半月就能抵达。陛下,何不借此机会让三殿下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