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京都远不如在边疆那么自由自在。这些怨气郁积在心头无以排遣,他自然会动起不该动的心思。”
“至于陆啸天这次之所以会与魏景华勾结插手西疆,可能有两个原因,其一是魏景华发现了陆啸天以战养战,以此为把柄来威胁他,其二嘛,应该是周历默许了。天下大乱,正是他们想要的。”
“哦!所以,陛下把周历召回来,也是因为不信任他,对吧?”苏皓月偏着脑袋想了想,道:“也对,所谓功高震主嘛,他在军中又那么有威信,皇帝对他心存芥蒂也是正常的。哎,等等。”苏皓月忽然凑到即墨寒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问道:“可是你也是战功赫赫啊,而且你的脾气又那么古怪,人缘也不好,为什么皇帝偏偏对你这么放心呢?”
没想到即墨寒竟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愣了一下,脸一白,避开了苏皓月的目光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帝对我放心?”
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当苏皓月反复思考着这句话的含意时,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慢悠悠地停在了岸边。
身着桃粉色春袄的姑娘们挂着娇俏的微笑,一个接一个钻进了船舱,她们的手中端着餐盘,不一会儿精致的菜肴就摆满了船舱里的小几。
临走时,姑娘们在岸边排成一行,整齐地冲船里的苏皓月和即墨寒屈膝行了个礼,脆生生地说道:“二位请慢用。”
直到即墨寒重新开动小船,姑娘们依旧站在原地,面带微笑地目送他们离开。
苏皓月有些诧异地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抬头问即墨寒道:“这是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这你就别管了,来,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即墨寒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藕片,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苏皓月夹起藕片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片刻后,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味道不错。酸酸甜甜,很爽口。”
桌上的菜品不见得多么昂贵,每一道却都烹饪得极为讲究精致。就拿这道酸甜藕片来说,莲藕晶莹如玉,配以红色的枸杞,盘底再铺上翠绿色的荷叶,色泽鲜艳,交相辉映,让人见了不禁食指大动。
两人一边享用着独具江南风味的美食,一边对饮美酒,倒真像是来领略江南风光的游人一般。
吃饱喝足,苏皓月满足地摸了摸肚皮,蹬蹬腿,却发现船舱太小,自己的腿压根伸展不开。于是她干脆换了个姿势躺下了。
即墨寒将放在他们中间的小几搬开,腾出一块空地,也顺势躺在了苏皓月身边,还贴心地将自己的胳膊枕在她的脑袋下。
两人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惬意地望着天空,任由小舟在河中随波摆荡着。
呼吸着雨雾的清新,耳畔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江南小调,稍稍侧身,便可将整个人藏进他温暖的怀里。
春水碧如天,画船听雨眠,原是这般的怡然自得。
苏皓月像只小猫一般懒洋洋地半阖着眼皮,竟泛起一阵倦意。
“困了?睡会吧。”即墨寒用下颌轻轻磨蹭着她的头顶,柔声说道。
“嗯”苏皓月含糊地嗯了一声,尾音呢喃不清,再一看,这丫头原来已经睡着了。
即墨寒不禁失笑。
有他在身边,这一觉苏皓月睡得格外安稳,等她悠悠醒转过来,雨已经停了。
一抬头,对上了即墨寒那双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眸子。
一睁眼就能见到他,真好。
“醒了?”即墨寒浅浅一笑,动人心魄。
“嗯。”苏皓月坐起身,随意理了理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朝外看去,原来小舟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一处舞台边。
这舞台建在水中央,一个容貌姣好嗓音清亮的歌女正在台上一边弹奏着箜篌,一边唱着:“雁去花落朱门锁,沉暮瑶阶春意薄”
舞台对岸是一座露天茶楼,茶楼里座无虚席,一眼望去,几乎全是年轻公子。他们手中捧着茶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舞台上演献唱的歌女。
苏皓月冷不丁听见了她唱的词,不由也多看了她一眼。
谁知一旁的即墨寒好端端地突然来了句:“唱的一般,品味不错。”
苏皓月噗嗤一声笑了。
没错,这歌女唱的正是苏皓月的词——《闺怨》。
这首歌曾在博雅楼表演过,没想到都已经风靡到江南一带了。不过当时用的是琵琶伴奏,而这位江南歌女稍稍改动后再用箜篌演奏出来,还挺有一番韵味。
这时,从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