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执玉将信将疑。
“不然能有多难?”朗乾嗤笑一声:“对了,聚会的地点最好不要设在太子府,在郊外找个庄子吧。”
执玉见他如此心有成竹,也暂且放下了防备,将面前地茶杯斟满冲他一举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也祝朗公子马到功成。事成之后,皇后娘娘必将重重有赏,到那时,朗公子你下半辈子可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说罢,执玉一仰头,将翠绿的茶汤一饮而尽,感叹一声:“朗公子好品味,果然是好茶。”
朗乾笑而不语,又给他添上了一杯新茶。他面上的笑意却有些淡漠,似乎对执玉所说的赏赐并不为所动。
执玉当然明白朗乾的心思,他勾了勾唇角,看似随意地问道:“朗公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还请朗公子为我解惑。”
“嗯?”朗乾眼神迷离,从鼻腔哼出一声。
“我听说向五殿下举荐你的正是苏皓月,按理来说苏皓月是你的伯乐,你对她应该心存感激才对,可是你却恨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这又是为何呢?难道说,你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执玉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朗乾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神色的变化窥探出一些端倪。
朗乾俊秀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你说的不错,确实有一些私人恩怨。”朗乾靠在椅背上,故作轻松地说道:“但是,既然是私人恩怨,就不劳执玉护卫过问了吧?你只需要告诉皇后娘娘,我与苏皓月有不共戴天之仇。”
执玉闻言,不置一词,而是举起茶杯佯装喝茶,借用茶杯来隐藏住唇角的一丝冰寒。
朗乾瞥了他一眼,精明如他,哪能看不出执玉在想什么呢?
“既然执玉护卫不信我,我就再向皇后娘娘及太子殿下送上一份投名状,以示诚意。”
“哦?说来听听。”
“五皇子妃褚灵倩的母家,也就是吏部尚书褚为良,贪婪成性,甚至利用权职之便将朝廷的某些官
职拿出来兜售。”朗乾淡淡说道。
“还有这种事?”执玉眼眸一亮。
“有没有这种事,太子殿下大可派人去查探一番。”朗乾语气中有淡淡的嘲讽:“抓人把柄这种事,执玉护卫应该是行家啊,总不需要我来教吧?”
这话虽然刺耳,但一想到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执玉还是暂且隐忍住了怒气。
小不忍则乱大谋,朗乾已经和魏景琰闹僵了,一个丧家之犬却还如此嚣张,必然有他张狂的资本,说不定他的手里还握着更多有关于魏景琰的把柄,现在若是得罪了他,得不偿失。左不过是派人牢牢盯着他,若他敢有丝毫异动,就地格杀。
“呵呵,朗公子说笑了。”执玉干咳两声:“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事关五皇子妃,所以才多问了一句毕竟,五皇子妃母家出事,势必牵连五殿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朗公子不会不明白。”
“如果我是你,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执玉唇角一僵,垂下眼帘笑道:“是,那是自然。”
说罢,他站起身冲朗乾拱拱手:“时辰不早,我也要回去向殿下复命,就不叨扰朗公子了,告辞。”
“执玉护卫。”朗乾忽然抬起下巴,冲执玉一笑:“你的心太浮躁,只顾着目的地,却忽略了沿途触手可及的风景。你瞧屋外,晚霞绚烂,在有心人眼中是夕阳无限好,但对于行色匆匆的人而言,却
只是近黄昏。夕阳到底好不好,只在于你如何看它。”
执玉沉默了片刻,也淡淡地笑了笑:“可是夕阳又怎么会在乎凡夫俗子对它的评价?它若真好,即便万人诋毁,也掩盖不了它的光辉。朗乾公子,再会。”
说罢,他转过身,阔步朝殿外走去。
朗乾一直保持着执玉离去时的坐姿和笑容,直到他走出了很远,朗乾才颓然地松懈下僵直的后背,长叹一声。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破旧的小相,往日玩世不恭的桃花眼中此刻却满是深情。渐渐地,那一汪春水般的温柔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恨意,他攥紧拳头,似是赌咒发誓般一字一句说道:
“天道轮回,不死不休。”
用了两世才找到你
初入山,还是晴空万里,待即墨寒和苏皓月到了藏在烂漫枫林中的竹屋时,山中却下起了骤雨。
苏皓月坐在竹窗边,拖着腮帮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