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府子嗣单薄,到这一代时只有傅常槿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傅常槿的哥哥并不争气,连续考了几年科举也没能考取功名。傅常槿和傅太师一死,整个荣国公府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曾经辉煌一时的大世家便从此没落了。
为了安抚傅家,在病中的皇帝依旧向全天下发布了公文通缉蒋氏父女,一定要将蒋勇和蒋曼姝捉拿归案。
从宫中出来的苏皓月和即墨寒先去了一趟侯府,正好,苏智也在。
围困侯府的人已经被禁军给料理了,侯府众人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一见到苏皓月和即墨寒回来,周兰湘当即红了眼眶,拽着即墨寒的手一个劲地抹眼泪:“王爷,见到你平安归来实在是太好了!这段时间,皓月和我们都快愁坏了。”
向来沉稳的苏振国也不禁微微动容:“好在,虚惊一场。”
即墨寒心中感动,面上则有些不大自然。他从小没有感受过什么家庭的温情,也不太会面对这种来自长辈的关爱。老王爷虽然疼爱他,可老王爷毕竟是男子,又是个武将,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老王妃生性淡漠,和他相处时对他的客气更多于关怀。
苏皓月察觉出了即墨寒的尴尬,便笑着挽起周兰湘的胳膊:“爹,娘,王爷这不是好好的吗?诈死不过是王爷的计谋罢了,王爷英明神武,怎么可能会被那起子小人这么简单地就给害死了呢?”
周兰湘连连称是,话锋一转,又说道:“话是没错,可咱们不明真相,这心里还是难免七上八下的。”
苏智走上前来打圆场:“伯父伯母,一切都过去了,王爷平安归京,今日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二伯父,您肯定还没去过博雅楼吧?那可是皓月的产业,是整个京都最豪华的酒楼了。今天是个好日子,皓月,你不表示表示,请伯父和伯母去你的博雅楼里瞧瞧,顺便也能替王爷接风洗尘。”
苏皓月笑道:“那还等什么?走着呗!”
放她去吧
当晚,苏皓月和即墨寒同苏家一大家子人在博雅楼畅饮了整晚,苏皓月还特地去请了吴家兄妹和苏浅汐一块儿来。
席上,吴若彤见到苏智,比平日明显紧张了许多。苏智倒是神色如常,时不时也会和吴若彤说笑几句。
大家喝到半夜,才兴尽而归。
即墨寒和苏皓月一块儿乘着马车回了王府,却在王府外墙的拐角墙根处看见了两个绑得如同粽子似的的人。
苏皓月一惊,连忙和即墨寒一同下车去看,这才惊讶地发现这两个像破棉被一样被人扔在地上的人竟然就是蒋曼姝和蒋勇。
他们两人身上全是伤,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简直就像叫花子一般,早没有往日里风光的风姿。
由于这拐角处很隐秘,王府的护卫也不知他们俩是何时被什么人扔在这儿的。
苏皓月暗自思忖着,脑子里浮现出了付晚辛的那张脸。
即墨寒冷冷挑挑眉:“送官。”
“是。”护卫头领抱拳答道。
蒋勇艰难地睁着一只昏花的老眼,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即墨寒和苏皓月,过了好半晌,才凄惨一笑。
今日皇宫中,本来他一直跟在魏景琰的队伍末尾进了勤政殿,却发现皇帝压根没有死。
狡猾的蒋勇意识到事情不妙,立刻趁乱退了出来,慌慌张张跑回了府中。他已经猜到皇帝肯定不会放过魏景琰,而自己为了帮他,拉拢贿赂了不少人,皇帝只要稍稍一彻查,就能查到他的身上。
蒋勇清楚地知道,他在这之间穿针引线,牵线搭桥,已经构成了谋逆罪。他思来想去,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之前,他还不忘给太子府的蒋曼姝送了信去,告诉她计划失败,让她与他们在城外汇合。
所以就有了荷香院丫鬟所说的那一幕,蒋曼姝收到信件后,立刻收拾了一些随身的细软匆匆出了府,骑着一匹快马赶到了城外。
蒋家人乔装打扮成经商的商人,一路向南逃去。天色渐晚,他们好不容易找了个小客栈落脚,可还没等睡着,就被从天而降的一个红衣蒙面男子给抓了。
蒋家随行的护卫也有十好几人,加在一起却也不是那男子的对手。他撂倒了所有护卫之后,单单绑了蒋曼姝和蒋勇,将他们栓在一匹马后一路拖回了京都,然后扔在了王府墙边,消失不见了。
蒋曼姝则一直将脸贴在地上,眼神空洞,一言不发。人生之中的大起大落让她在一日之内尝了个遍,她现在实在没有多余一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