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皓月看着他眼睛下面的乌青,一阵心疼:“可是王爷你舟车劳顿,昨夜又熬了一晚”
“我没事。”即墨寒冲她温暖地笑笑:“你现在先去好好地泡个澡,放松一下,然后补一觉。等你醒来,一定就有碧汀的消息了。”
苏皓月没有说话,现在最需要补觉的人是即墨寒而不是她。
“王妃,博雅楼的人来回话了。”一个小厮高声喊道,跑了进来。
“快带进来。”苏皓月一下子来了精神。
向青阔步走入,冲即墨寒和苏皓月抱抱拳:“见过王爷,王妃。”
“怎么样,碧汀在我们走后,昨夜有没有再去过博雅楼?”苏皓月焦急地问道。
“没有。”向青回答道:“昨夜奴才在店里忙活了一整晚,接近天亮才离开,这期间一直没有见碧汀姑娘来过。”
苏皓月猛地坐回了椅子:“那就是说,她是在前往博雅楼的路上出的事。”
“禹庚。”即墨寒屈起食指,用指节敲击着桌面:“沿着王府到博雅楼的路上,派人去查,务必要查清楚碧汀的下落。”
禹庚抱拳:“是!”
“好了。”即墨寒将苏皓月揽进怀里:“你先不要担心,最近出了这么多事,京都早已是全城戒备的状态,一些流氓匪盗都不敢在这个时候放肆。你放心吧,碧汀肯定没事的。”
苏皓月僵硬地点点头:“嗯。”
“看你昨晚就是没有休息好。”即墨寒伸了个懒腰:“来来来,再陪本王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才有精力去找碧汀。”
苏皓月用胳膊环着他的腰,嗅着即墨寒身上的冷香,她渐渐地感觉到一丝丝安心。
“好。”她稳下心神,挽着即墨寒的胳膊和他一块儿了回了房间。
碧汀的信是在午膳的时候送进王府的。
苏皓月刚刚起来洗漱,一听有碧汀的消息了,她甚至没来得及接过紫鸢递上来的布巾揩去手上的水珠,就急不可耐地用湿漉漉的手去拆信。
信上的字迹虽然不漂亮,却很工整,苏皓月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确实是碧汀的亲笔信。
碧汀在信上说,很感谢王妃这些年来对她的关照,她很幸运,遇到了一个这么好的主子,不仅教她诗书绘画,教她为人处世的哲学,还在她最迷茫的时候给了她面对自己的勇气。她现在相信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就在去博雅楼拿糕点的路上,她遇上了一个人,她决定,要赌一赌,将后半身寄托在这个人的身上。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苏皓月差点没晕过去。
碧汀还说,让他们不必担心她,更不要来找她,如果她赌输了,她一定想方设法回到京都,任凭苏皓月责罚,从此终其一生守在苏皓月的身边,再不做他想。如果她赌赢了,就放她去吧。
读完了信,苏皓月沉默了良久,紫鸢守在一旁,止不住地抹眼泪。
碧汀这丫头片子太没良心了,竟然就这样说走就走,她怎么能舍得呢?
“唉。”苏皓月将信叠好,放回信封中:“也罢也罢,就依她所言吧。她若过得不好灰溜溜地回来,我可不会手软,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紫鸢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她分明在苏皓月的眼睛里看见了闪烁着的泪光。
“可我还是希望,她能赌赢,这辈子都不要回来。”
做个任性的王妃
即墨寒简明扼要地将蒋勇父女俩的罪行向皇帝汇报了一遍,蒋家的其他人也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里被捉拿归案了,面对蒋家这起案子,皇帝就回了四个字:“就地格杀。”
京兆尹周发立刻照办,将蒋勇和蒋曼姝在牢里处决了。
蒋曼姝死的时候,苏皓月没有去看,一是没那心情,二也是也没那精力。
自从即墨寒回京之后,皇帝宣召得格外频繁。每次他都要入宫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回府时总是面色凝重。
苏皓月没有多问,但她隐约也能猜出些端倪。
陛下的三个儿子全都死了,无人承继大统。她原以为陛下召即墨寒入宫是为了商议皇储的人选,可后来时间一长,她才发现不对劲。再一联想陛下从前对即墨寒近乎放纵的宠爱和信任,再加上即墨寒在谈及自己父王母妃时的疏离,冰雪聪明的苏皓月立刻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难道说?即墨寒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并非君臣这么简单?
苏皓月不禁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天呐,怪不得前世今生永安公主这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