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阿梳
下的我头都发胀。
阿梳那边没有雨的吧?很好,那很好,不会被淋生病了。
那你能不能,入入我的梦。
阿梳,我觉得我好像疯了,你还在的,我确认你还在的,我周围都是你的气息。爱如潮水,但不可退。在夜晚涌动更甚——我快要被溺的窒息了。
两年,阿梳,两年,我以为已经足够我忘记一个人了。可是你的脸在慢慢褪色、模糊,但那份只能往肚子里面下咽的爱生生把心脏穿出一个洞。
明明我的床头放着无数把锐利的刀,寒光岑岑。只要我想,我可以立刻把它扎进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两年因为疼痛的挤压已经让它溃不成军了,亦或者是跳动却死寂的脉搏。
可我,大概是没有资格。
它们是为你而生的,是为你而跳动的,我没有资格让它们为了满足我见你这个卑劣的欲望停止圣洁的热烈。
算了
我们聊一些开心的好吗?
我现在是一名很棒的医生,阿梳,这或许是唯一可以让我拖着麻痹不堪的身子在这世界独行的念想了。我在我们相处的那个世界1000多天,就在这个世界昏睡了1000多天。
我的父母,当然,也是阿梳爱的夫妇,他们是爱我的,阿梳,你听得到吗?除了你,是有人爱我的,爱一个从地狱铩羽的恶魔。他们给这具身子供给吃食,我的母亲应该是总来哭的,否则我的床头不会特地摆放那么多卫生纸。
可是有些事情很奇妙不是吗?
我去和阿梳相见的时候,便是因为他们的责骂和爱如死灰。现在我突然知道了他们爱我,甚至更甚,可是却还是形同陌路。
他死了的
荀舛
他死了的
在被惊笛摇醒的某个凉如水的夜晚。
我知道阿梳想要我做什么,阿梳,我从前是真的想做医生,我废寝忘食地钻读过医书,熬得满眼通红,用小号和有名的医生交流探讨。
他们都夸我,我没告诉过你对吗?那还真是,挺遗憾的。阿梳,他们是肯定我的,甚至想要见一见我。
但是年少时谢绝提口,现在看来也都是些残风鸥云:我自卑。
阿梳要是看得见的话,一定会瞪大眼睛,然后等待着我说话,待我说完,心疼地赠给我一个吻是吗?
不过我已经没有什么资格接受了,阿梳,他们说的都没错,我一身纨绔吃穿尽是膏粱,生的就是歪的骨头,他们这话我听得都厌了倦了,听的我想打呕。可是很好,阿梳,我现在很好,如果剔除了我根本不想让这颗心脏跳动这一点,我认为我已然重生。
你是我最大的恩人,阿梳
也是我泯然而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爱你,宋执梳
我爱你,我爱的发疯发狂,爱的天章可违,爱的卑劣,爱的赤裸,爱的一腔翻滚,爱的天地悲鸣,爱的浑身热胆,我曾爱你爱的眼红唇热,现在也是——只不过胆被搅碎,眼被戳得瞎,唇被撕咬得苍白。
阿梳
我在等
等一个不可能的冬天。
或许,能让那冗长繁杂的夏天,迎来谢败。
--一封永不会被亲启的的信,来自被拆了心肺的一台机器。
—————
可是,阿梳
我又怎甘在颓废的虚拟中久逢甘霖,再坠入遥遥无期的黑潭同其拉扯。
——荀舛《电子》
荀舛喝了口白开水,默默耷拉下了眼,就像是自动般地间接地捂住了耳朵,荀母的话茬子就没被听见,她却还是叨叨不休:“荀舛!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人家小姑娘我见过的!虽然说是突然宣布有了个女儿,但是偷偷养了20多年都没舍得让外人看见,肯定是个宝贝呀!”
见他还是像死人一样盯着手上的病历,她气的几乎要翻白眼,见一旁的荀父瞎看热闹,一句话都不帮衬,她根本不舍得动自己失而复得又蒸蒸日上做起来好儿郎的儿子,只能下手“啪”得打了荀父,指着对方蒙圈的脸上鼻子骂:“你还看热闹!再看我给你们爷俩儿一块儿踢出去!”
荀父:………
见他不说话,荀母气不打一处来,重新回归战场,软硬兼施:“你看看你,这几年就忙着你的工作,我知道你心里有抱负,可是也要建家不是?那么多小女孩儿挣着抢着来和你说话,你就不能张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