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甚至可以说是赚大了。
毕竟他这样跑运输的老板,注定了要接触各行各业的数不清的商人和管理人员。
利润大,中途路途通畅的买卖一般情况下也轮不到他。
能找上他的,往往都是中间车费很少,利润不多,又或者是沿途车匪路霸横行的路段。
这是一个极其荒唐的年代,荒唐到什么程度。
国道上有官方的收费站也就罢了,就是私人,只要在路中间拦上一根木头,也能举着牌子收费。
最有意思的是,大多数的私人“收费站”收费之后,会给开发票。
这发票可能是写在赤红色的卫生纸上,也可能是写在一寸多宽的烟纸上……
因为他们清楚,这时候的大货车,基本都隶属于国营单位。
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某人收了过路费多少钱……
只有开了这么一张条子,司机回到单位之后,才好和上面的人报账。
至于这发票有没有被动过手脚,车匪路霸们究竟收了多少钱,这就和孙悟空大闹天宫一样了,我说你吃了多少仙丹,你就吃了多少仙丹!
……
冯德水显然不想只去做那些找上门来的活,因为他知道,那些活本身就危险的很。
而货车司机,说白了就是一个高危行业。
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发展一两家长期客户。
“潘厂长,上次酒桌上,和郑厂长一起……
你忘了……”
冯德水一双大眼睛写满了期待,依旧希望自己能够让潘驴子想起那段记忆来。
“哦……原来是你啊!”
刚刚拿勺子挑出了一大块豆腐脑的潘驴子做恍然大悟状,连连点头。
他表面上虽然是这样,但心里却已经有些腹诽了。
这老小子到底是来干啥的,吃个饭都不让人好好吃。
上次……哪个上次,上次的事情多了!
见潘驴子这个表情,冯德水也是赶紧跟进:
“您总算是想起来了。
上次给郑厂长拉完货之后,您在酒桌上就说了,您那个厂今后的货物运输,也可以交给我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