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知云木寨大当家便是云叔的,那此事便好办了,此处是他们的地盘,当甚为安全。
“好!不如你们来山寨小坐?云叔惭愧,值此荒年,百姓皆饥馁难耐,我等偶尔入山狩猎,然此山草木凋零,野鸡野兔早已猎尽,本还想向你们购置些狼肉解解馋呢。”
云火言罢,愧疚地低下头。
“无妨,云叔,我们确有狼肉,虽数量不多,却可售予云木寨的兄弟们。”
“真的?那太好了!兄弟们确已许久未食肉了,走,咱们先回山寨。”
云火心下正疑惑,什么队伍能一举猎杀五六十匹狼?待见队中有慕逸白,便不再疑虑,这小子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本领高强,只可惜天妒英才,此后只能与轮椅为伴了!
“云叔,不必再费事了,我们这是流放队伍,必须按时抵达塞北,我们在前面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就行,就不去山寨了。”
“你们这是……”
“唉!真是苦了你啊!慕老夫人和慕夫人她们还好吗?”
云火这才反应过来,狗皇帝不仅诬陷慕将军叛国投敌,还将慕家的家眷都发配流放了,在如此炎热的天气下,她们可怎么受得了啊!”
“云叔,我们边走边说,祖母和母亲以及家中的人都安好,我在京城时已成亲,娶了一位贤妻,她叫傅云汐。”
说到这里,慕逸白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轻轻地向傅云汐伸出手。
“云叔好,我是傅云汐,逸白的妻子。”
傅云汐将手轻轻放在慕逸白的手掌上,向云火微微颔首示意。
“你好你好!真是一位容貌与气质俱佳的好妻子啊!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
云火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如果现在还是国泰民安的盛世,如果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那该多好啊!
郑成元下令让大家在阴凉处休息一个时辰,吃午饭,也给慕逸白他们一些时间。
不管怎样,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云木寨的兄弟们也算是自己人了。
“云副将,你怎么当上云木寨的大当家了?”
慕家大房的人与云火围坐在一起,姜氏和罗氏看到云火都很惊讶。
“老夫人,夫人,你们一路辛苦了,如今边疆已不复往日模样,军队不再需要我,再加上我身上受了伤,便请求解甲归田了,我父母双亡,又没有妻儿,孤身一人,本想闯荡江湖,但在这荒年连饱腹都困难。”
“之前我和霍三路过这里去山中打猎,恰巧救了云木寨的大当家,于是我们结为兄弟,可他身体不好,去世后就把这山中的几十号兄弟托付给我了。”
“原来如此,这缘分真是奇妙啊!小三这孩子也是军营里的人吗?”
姜氏看着霍三问道。
“老夫人、夫人好,我是慕家军三营的士兵,我本是个孤儿,当时在边疆的街头乞讨,是慕将军带我进了军营,教我武艺,带我上战场,让我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所以我很感激将军。”
霍三面对姜氏和罗氏十分温顺,他从未有过长辈,也没有与母亲或祖母一起生活过。
姜氏对和自己孙子们同龄的霍三印象很好,也许是因为他是自己儿子带出来的,身上有习武之人的风范。
“对了,云叔,您刚才说想买我们的狼肉干是吗?”慕逸白谈起了正事,他希望云叔能带着云木寨的兄弟们和他一起去塞北,或者至少云叔能跟他走,是有原因的。
“唉!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到处闹饥荒,买不到粮食,山里的野味也难觅踪迹,云木寨的存粮所剩无几,我们才出此下策,你别小瞧这些兄弟,之前的寨主也参过军,不过他在战场上受伤后就退伍了。”
“手下的兄弟也有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孤儿,他们从来不干打劫的事,平时也会自己耕种,但近两年收成不好。”云火一口气向慕逸白介绍了云木寨的情况,他当初留下并非轻率之举。
“云叔,我知道您不会做那些事,路上我们也看到了很多逃荒的百姓,您有没有考虑过和我们一起去塞北,或者带着兄弟们换个地方生活呢?这座山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连续的炎热天气导致山崖沙土疏松,地表温度骤升,可能会发生山火甚至流沙坍塌等事故。”
慕逸白的话并非无稽之谈,前世他们路过这里后,确实发生了大面积的山火,整座山都被熊熊大火淹没,不知道前世他们的情况如何,但既然今生碰到了云叔,他就